“别管我!救他!救程鑫!救孩子!”马嘉祺嘶吼着,一把推开要给他包扎的护士,双眼赤红地盯着被迅速推走的病床,踉跄着就要跟上去,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身体的剧痛远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恐惧——他怕来不及,怕失去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两个人!
“程鑫...坚持住...求你...”他踉跄地追着移动病床,声音破碎不堪,带着血泪的哀求。
***
抢救室外,红灯刺眼地亮着。
马嘉祺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左臂的伤口被护士匆匆做了加压包扎,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白色的绷带。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等待和祈祷。雪松信息素微弱地、小心翼翼地弥漫在周围,试图穿透那扇门,去安抚里面正经历生死考验的爱人和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凌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婴儿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凝重:“恭喜,是个男孩。产夫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
马嘉祺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冲到护士面前,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程鑫呢?他怎么样?孩子...”
护士小心地将那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小生命递到马嘉祺僵硬的臂弯里:“产夫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观察。孩子因为早产,只有32周,体重很轻,肺部发育不完全,需要立刻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观察,情况...不太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马嘉祺低头,看着臂弯里那个小得不可思议的孩子。他那么轻,那么红,皮肤薄得像纸,微弱地呼吸着,小得像只可怜的小猫。这是他和程鑫的孩子...在经历了那样的风暴和伤害后,顽强来到世上的孩子。
巨大的心痛和怜惜瞬间攫住了他。他小心翼翼地、用从未有过的轻柔力道抱着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仿佛抱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婴儿皱巴巴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