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镇卫生所的灯光刺眼而冰冷。丁程鑫在消毒水的气味中艰难地睁开眼,意识像沉船般缓慢上浮。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小腹处传来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慌的闷痛。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熟悉到刻骨铭心、却又恍如隔世的轮廓逐渐清晰。
马嘉祺。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背脊僵硬地挺着,仿佛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散落额前,眼下是深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的小臂肌肉紧绷。他紧紧握着丁程鑫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指骨捏碎,却又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抖。
Alpha身上那股曾经令丁程鑫沉醉的雪松气息,此刻充满了浓烈的焦虑、恐惧和一种近乎实质化的痛苦。这气息如同沉重的锁链,缠绕着病床上虚弱的Omega。
丁程鑫想抽回手,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喉咙干涩发紧,他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这细微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呆滞中的马嘉祺。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丁程鑫茫然又带着惊痛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灭顶的自责,还有深不见底的恐惧。
“程鑫!”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几乎是扑到床边,却又不敢真的触碰他,手悬在半空,指尖颤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医生!医生!”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医生很快进来,仔细检查了丁程鑫的情况,面色凝重:“情绪过于激动加上淋雨受寒,诱发了宫缩,有早产迹象。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了,但必须绝对卧床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医生严厉的目光扫过马嘉祺,“尤其是你,Alpha的信息素收敛点!他现在非常脆弱,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他和他腹中的胎儿!”
马嘉祺像被重锤击中,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后退一步,强迫自己收敛起所有外溢的信息素,那雪松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其稀薄,只留下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安抚意味的余韵,试图包裹住病床上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程鑫...”他低哑地重复着,眼神痛楚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