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针在脚下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像踩碎了冻住的雪。妲己扶着亚瑟往前走，指尖的寒意渐渐退去，香囊上的狐狸尾巴终于微微翘起：“铃声越来越近了，就在前面的林中空地。”
镜的分身早已探路回来，镜面映出空地中央的景象——一匹雪白马立在那里，马背上的人影披着件月白披风，披风下摆绣着细碎的银铃，风一吹就发出清越的响声。那人影调转马头时，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肤如凝脂映着月华，眉梢眼角带着仙娥特有的清冷，却又在眸光流转间泄出三分温柔，正是蔡文姬提过的嫦娥。她周身仿佛裹着层淡淡的光晕，连松针拂过披风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轻盈。
镜跟着众人走近，目光先落在她鬓边那缕被风吹起的发丝上，才转向披风上的银铃：“你的银铃……”她顿了顿，想起钟楼里貂蝉裙角的装饰，“我以为是貂蝉来了，为什么你也有银铃铛？”
嫦娥翻身下马，动作轻得像片云落地，月白披风扫过草地时，银铃的响声清冽如泉：“貂蝉姑娘的银铃是舞器，随腰肢流转惑人心神；我的银铃是法器，采月宫桂木心炼制，浸过三百年月华，专能驱散阴寒。”她抬手拂过铃身，指尖划过的地方，银铃竟泛起层淡淡的柔光，“虽都是银铃，用处却天差地别。”
镜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分身往矿场方向又探了探：“黑雾还在林边徘徊，你的铃声能镇住多久？”
“最多一个时辰。”嫦娥的声音比铃声更清润，她从马鞍旁取下个锦囊，指尖捏着锦囊系带递向妲己，皓腕抬起时，腕间那串珍珠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得周围的松针都亮了些，“这是暖香丸，能化你光雾里的寒气，救士兵时或许能用。”
妲己接过锦囊，指尖刚碰到囊袋，就觉得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之前冻僵的手指终于能灵活弯曲：“这香丸好厉害！”她捏碎一颗揉进光雾里，粉色光雾果然不再结冰，反而泛着层淡淡的暖光。
李元芳揉着冻肿的脚踝，突然指着空地边缘的黑雾：“它们好像在怕白马！”众人看去，果然见白马每次抬蹄嘶鸣，黑雾就抖得更厉害，蹄子踏过的地方，连松针都冒出了点绿意。
“小白的血能克阴寒。”嫦娥轻轻拍了拍马颈，雪白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