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对岸时,日头已爬到头顶,晒得路面微微发烫。两人谢过老艄公,刚踏上河岸,就见远处山坡飘着一缕黑烟,像被风扯着的黑布条,在亮晃晃的日头下格外扎眼。
“那边怎么了?”西施眯起眼往山坡望,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的玉镯。
镜的分身早已飞过去探查,片刻后回来,镜面上映出一片被烧黑的草地,旁边倒着辆焦黑的推车,轮子都烧得变了形:“像是商队遭了火,地上没见人,估计是跑了。”
“是那些邪祟干的?”西施的眉头拧了起来,指尖轻轻敲着玉镯。
“不好说。”镜望着那缕黑烟,“也可能是寻常山火,不过保险起见,咱们绕着走。”
两人沿着河岸往南,刻意避开了那片焦土。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一串脚印,又大又深,像是有人穿着沉重的靴子踩过,脚印旁边还散落着些黑色碎屑,和之前见到的灰雾碎末一模一样。
“这脚印是新的。”镜蹲下身摸了摸脚印边缘,泥土还是软的,“看尺寸,像是个壮汉,说不定是赶车的脚夫。”
“他会不会遇到危险了?”西施顺着脚印往前看,脚印一直延伸到前面的树林里,“要不咱们去看看?”
镜的分身已经钻进树林探路,片刻后回来,镜面上映出个穿粗布褂子的汉子正靠在树边喘气,旁边地上还留着两团散了的黑雾痕迹:“人没事,好像刚自己解决了两个邪祟。”
两人赶紧走进树林,那汉子见了她们,先是吓了一跳,手猛地往身后的扁担摸去,后来见她们手里没拿武器,才松了口气,苦笑着直起身:“姑娘们也是往南去的?这路上可太邪门了,刚才走着走着就冒出来两团黑东西,差点把我推下山崖。”
“您没事吧?”西施走过去,见他胳膊上划了道口子,不算深,但血珠正慢慢往外渗,“这伤口得赶紧处理下,别沾了脏东西。”
“不打紧,皮外伤。”汉子摆摆手,指着地上的黑雾碎屑,“刚才我急了,抄起扁担就打,没想到那东西不经打,几下就散了,就是沾了一身黑灰,擦都擦不掉。”
镜看了看他的扁担,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