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第十天,地底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有谁在远处敲鼓,桌子上的药瓶都跟着轻轻晃,药汁晃出点在桌面上,凝成小小的冰珠。灵愈阁里,杨玉环的琵琶弦自己嗡嗡地响起来,震得指尖发麻;手腕上那条带着共生契的锁链,红光亮得像心跳一样,一下下跟着震动的节奏跳,把金色脉络衬得更清晰了。王昭君的法杖发出蓝色的光,在墙上照出一幅星渊地图,地图裂纹边上,有奇怪的紫色光晕在晃动,像黏在纸上的紫墨水,顺着裂纹慢慢爬。
“星渊东南边的歌声又变活跃了,比昨天急了三成。”花木兰把剑轻轻放在地上,剑刃碰着青砖“当”地响了声,剑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像能穿透地面,直抵星渊深处,“说不定是渊歌者的碎片在重新拼起来,跟小孩搭积木似的,一块接一块往上凑。”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锁链红光同时跳动起来,像三颗心在一块儿使劲,频率分毫不差。杨玉环捏碎了一张音盾符,符纸化成道清亮的光通道,边缘还闪着细碎的音波,像给通道镶了圈花边。她们三个走进星渊那片空荡荡的空间,头顶的星河像是倒过来一样,星星看着近得能摘到;剩下的音符像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碰着人就痒痒的,带着点凉意。但这次,歌声里多了些陌生的、哑哑的低语,像有人在耳边磨牙齿,“咯吱咯吱”的让人发毛。
往东南方向走,有个被紫色雾气罩着的“裂隙巢穴”,雾气浓得化不开,闻着有点像烧糊的木头,还混着点铁锈味。巢穴中心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像泼了一地的毒液,泛着黑紫色;还有一群半透明的“音蚀傀儡”守着,个个飘在半空。这些傀儡看起来像人,却是用锁链碎片和歌声做的,手脚晃悠悠的,一发起攻击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像有针在扎。
“渊歌者的碎片被什么东西收集起来了,正在做新的傀儡呢。”王昭君用冰链造出“音符屏障”,冰做的音符冻在半空,挡住傀儡的声波攻击,屏障上结着层白霜,把声波冻成了看得见的波纹。花木兰挥剑劈开傀儡的身体,傀儡“哗啦”散成雾,可碎片核心像小虫子一样动起来,没一会儿又凑成新的身子,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越打越多。
杨玉环弹起琵琶,奏出《裂音诀》,清亮的声音像把小刀子,把傀儡的身体撕开一道缝。她头上的冰晶簪子发出蓝光,顺着音波流过去,冻住了核心碎片,碎片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