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波里慢慢打着转,像被线串起来的珠子,一点点往裂缝里钻。原本张着的口子,竟真的开始慢慢合上了,像伤口在结痂。
扁鹊抱臂站在旁边,看着她们,点了点头:“音魂能一块儿动,裂子就能自己好——不过得天天用灵音养着,最少七天,才能彻底长结实。要是中间断了,或者再硬接邪灵的反噬……”他没说完,只指了指那道刚合上点的缝,意思再明白不过。
治完了,杨玉环的眼睫毛轻轻动了动,醒过来时眼神有点迷糊,像刚睡醒的小猫,却不像之前那么空了。她摸着修好的琵琶弦,声音哑哑的,带着笑:“我好像……听见你冰里的歌了。清清凉凉的,像雪化在泉里。”
王昭君耳根有点红,转过头看向窗外:“就是力气碰着了,不算歌。”可手腕上共生契的红光却调皮地闪了闪,像在偷偷笑她们俩。
窗外,长安城墙的毒流被灵愈阁的结界挡住了,淡紫色的雾撞在透明的屏障上,像撞在玻璃上的飞虫,嗡嗡乱撞却进不来。扁鹊递过一块玉符,符上映着城外的景象:“每天中午在这儿用音儿养魂,裂子就能稳住。你看,城外的毒印在慢慢消,老百姓又开始扛着锄头下地了。”
玉符里,远处传来的笑声跟春天刚破土的芽儿似的,嫩生生的有劲儿。
夜里,灵愈阁的烛火轻轻晃,照得窗户纸像泛着光的水波。杨玉环靠在冰窗边练新弦,手指头偶尔按错了音,发出点刺耳的颤音,王昭君就悄悄拨自己的冰弦,用清亮的调子补上漏的地方。俩人没说话,可共生契的红光把她们的影子融成了一团,像冰和火在安静里找到一起跳的拍子,不吵不闹,刚刚好。窗外幽蚀兽的影子还在远处吼,声音闷闷的像打雷,可灵音织的结界挺结实,像个软和的棉盾,把危险挡在外头。
第二天早上,她们一起走出灵愈阁,手腕上的裂子已经细得像根线,不细看都找不着了。长安天上飘着小孩放的风筝,花花绿绿的拖着长尾巴,在蓝天上摇摇晃晃。杨玉环笑着把个新雕的冰簪插在王昭君头上——簪头刻着朵小琵琶,冰棱透亮,迎着光闪:“你听,冰歌里藏着花呢。”
王昭君愣了下,冰眼里漾起点波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最后只说:“明天中午,记得来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