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说:“君君,你的冰在怕呢。”
她突然抓住王昭君的手,把自己快散的灵力硬塞进她身子里,动作挺狠。
杨玉环说:“共生契的毛病……就是咱总想着自己保命。”
冰的寒气和音波的热劲在俩人身体里撞来撞去,像两道疯跑的水。王昭君本能地想推开那陌生的热乎劲儿,却听见杨玉环在疼里笑。
杨玉环说:“冰魂裂了就裂得更碎——疼到一块儿,说不定才是破这劫的刀子!”
霜刃和断弦的余音缠在一起,冒出半是冰棱半是弦丝的“裂魂共生刃”。刀刃上转着冰纹和血印,砍下去的时候,连空气都跟着哆嗦,把毒流劈得跟被劈开的墨汁似的。幽蚀兽的毒流被劈开了,却立刻化成无数小毒针反扎过来,密密麻麻的像撒了把尖刺。
王昭君用冰簪的护盾硬挡,盾面“咔嚓”裂得全是缝,碎冰扎进手心,疼得她指尖发僵,可还是咬着牙把盾撑到最大——这是她孤单惯了,最后一点独自硬扛的本能。杨玉环却扯开共生契的链子,故意把自己往毒针堆里送,让那些反扎的毒针全落在自己背上。毒针扎进衣服里,她疼得皱紧眉头,却笑着拨了拨剩下的一根琵琶弦。
杨玉环说:“疼吗?比一个人硬撑……痛快多了!”
共生契的红光亮得像快落山的太阳,把俩人的影子融成一团。裂魂刃终于捅进了幽蚀兽的中心,邪灵发出一声闷吼,大眼睛碎成了光点,紫雾跟着退了。可深渊底下突然传来更多吼声,一道接一道,像有无数邪灵在底下醒了——裂劫的封印彻底碎了,幽光像潮水似的往长安那边涌,远远望去,长安的城墙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王昭君扶着冰柱站稳,手指头的血和冰混在一起,变成怪模怪样的红蓝颜色。她看着手腕上共生契那道消不掉的裂缝,冰魂里头竟多出一道红印子,像杨玉环的血渗进了骨头里。她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王昭君说:“你……为啥总把自己逼到绝路?”
杨玉环靠在她肩膀上喘着气,嘴角带着点又随便又坚决的笑。
杨玉环说:“因为共生契让我明白,真的疯,不是一个人活,是跟另一个魂……一起碎。”
她抬手碰了碰王昭君的脸,手指头的血和冰碴混在一起,凉丝丝又带着点烫。
杨玉环说:“你的冷,我的不在乎,都是裂劫的诱饵。可当咱碎成同一块渣子……说不定就能捅破这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