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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丁程鑫眼前一亮。房间宽敞明亮,专业的吸音材料覆盖墙面,地板是深色的木质。角落里立着一架保养良好的三角钢琴(YAMAHA C3X),旁边是顶级的监听音箱、效果器架,甚至还有一套基础的录音设备。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的声波图案装饰画,整个空间散发着专业而沉静的气息。
这比别墅的音乐角更专业,更“公事公办”,却也比那冰冷的新锁和驱逐令温暖了无数倍。最重要的是,这里完全属于他自己。
丁程鑫放下吉他,走到钢琴前,手指轻轻拂过光滑冰冷的琴盖。他打开琴凳,坐了下来。手指落在熟悉的黑白键上,轻轻按下。清亮、饱满、富有穿透力的琴音在隔音良好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令人心安的余韵。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悄然漫过心田。这里,没有“启明星老板娘”的标签,没有马嘉祺母亲痛苦乐谱的阴影,只有纯粹的音乐空间。它像一个中立的、安全的港湾,由规则搭建,却意外地让他感到了归属和自由。
他将《星尘》的乐谱郑重地放在谱架上。深吸一口气,抛开杂念,将全部心神投入眼前的音符。从缓慢、低沉的低音区开始,如同启动一艘驶向深空的飞船。指尖流淌出的旋律冰冷、孤寂,带着宇宙尺度的宏大和疏离感。他努力捕捉谱面上标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试图还原马嘉祺构建的那个精神宇宙。
起初是生涩的,那巨大的张力和内敛的爆发力很难掌控。但丁程鑫极其耐心,一遍遍重复困难的段落,沉浸在音符的海洋里。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他浑然不觉。时间在专注的练习中悄然流逝。
几天后的傍晚。
丁程鑫结束了《星尘》又一个小时的沉浸练习,正对着乐谱,用铅笔在一段充满冲突张力的快板处做着重标记。他眉头微蹙,完全沉浸在如何更好地处理那些如同超新星爆发般激烈的和弦对位中。排练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马嘉祺站在门外阴影里,没有进去。
他刚从一场冗长而令人疲惫的跨国视频会议中脱身,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鬼使神差地,他没有让司机直接送他回别墅,而是让车开到了创意园区。他告诉自己,只是路过,顺便看看“公益赞助”的场地使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