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飘着龙井的清香,文茜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反复摩挲着茶杯沿。她特意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是舒言曾说过显文静的颜色,可攥着帕子的手心还是沁出了汗。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舒言一身青衫走进来,手里提着个小巧的木盒。他在她对面坐下,将木盒推到她面前:“昨日多谢你那纸卷,案子有了眉目。这个……送你。”
文茜打开盒子,里面是支玉簪,簪头雕着只小小的凤凰,玉色温润。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我记得你小时候总吵着要凤凰簪。”舒言的声音很轻,“前几日路过玉器铺,见这簪子做得巧,便买了。”
文茜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砸在茶盏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以为他从不记得她的喜好,原来那些碎碎念,他都听着记着。
“哭什么?”舒言递过帕子,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却没像从前那样慌忙缩回。
“没什么。”文茜吸了吸鼻子,把玉簪小心翼翼地插进鬓角,“不好看吗?”
“好看。”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道,“等案子结了,我请旨,求陛下赐婚。”
文茜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落在桌上,茶水溅了满桌。她怔怔地看着他,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舒言却拿起茶壶,重新给她斟了杯茶,动作从容:“文茜,过去是我糊涂,总盯着远处的影子,倒忽略了身边一直跟着的人。往后……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发间,镀上一层暖金。文茜用力点头,眼泪掉得更凶,却笑得比谁都甜。
齐娜第一次遇见封银沙,是在长安城最破的巷子深处。
她抱着刚绣好的帕子去西市卖,却被几个地痞拦住抢东西。正吓得发抖时,一道瘦削的身影忽然挡在她面前。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半边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根磨尖的竹片,声音冷得像冰:“滚。”
地痞们见他瘦弱,本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