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是什么？”
龙马的声音低哑，却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月死寂的心湖中激起沉重而冰冷的回响。
选择？
哪一个选择，不是将她置于刀山火海，万劫不复？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空洞的目光望着地面模糊的尘埃，嘴角扯出一个惨淡而绝望的弧度。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破碎不堪：
“选择？我……我不知道……我怎么能选？忘记爸爸妈妈……忘记过去的一切……或者忘记这里……忘记大家……忘记你……”她的肩膀再次开始轻微地颤抖，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有决堤的趋势，“哪一个……我都做不到啊……龙马……我做不到……”
巨大的痛苦和无助再次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将真相说出来，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解脱，反而像是亲手撕开了血淋淋的伤口，将那份残酷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了彼此面前。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龙马的表情。震惊？厌恶？恐惧？或者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无论哪一种，都足以将她彻底摧毁。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降临。
只有河水流动的呜咽声，仿佛在为他们奏响悲伤的序曲。
龙马依旧维持着蹲在她面前的姿势，一动不动。月那破碎的、充满绝望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他的心上。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大部分神情，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和线条紧绷的下颌。他握着那个奇异钥匙扣的手，无意识地收得更紧，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
穿越者……
许愿……
三天的时限……
残酷的抉择……
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光怪陆离，如此的难以置信，彻底颠覆了他十五年来所认知的世界。任何一个理智正常的人，恐怕都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是荒谬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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