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平时嚣张或别扭的平静:
“我其实……很喜欢网球。”
月微微一怔,心脏像是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
“从小时候开始……”龙马继续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遥远的回忆感,“看着那个臭老爸打球,就觉得……很厉害。想要变得像他一样厉害,然后……打败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心平气和地提起关于网球,关于南次郎的事情。没有挑衅,没有较劲,只是一种简单的陈述,却蕴含着无比深厚的情感。
“但是……”他的话锋微微一顿,语气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那个臭老爸……太强了。就像一座翻不过去的高山,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永远追不上。”
他微微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泛白。
“他带来的压力……很大。”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仿佛这些话埋藏了很久,终于在这个安静的清晨,对着这个默默陪伴的人,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有时候会觉得……喘不过气。必须不停地变强,更强才行……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月的心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收紧。她终于更清晰地看到了,在那份天才的骄傲和嚣张背后,所背负的沉重期望和源自血脉的巨大压力。那份压力,或许从他拿起球拍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离开过。
她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绷紧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怜惜。
龙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情绪,然后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一些平时的清冽,却依旧带着坦诚:
“所以……昨天的比赛,不能输。无论如何……都要赢下来。”
这不仅是为了青学,也是为了向他自己,向那座名为南次郎的高山,证明他又前进了一步。
他说完了,病房里重新陷入安静。只有阳光移动的细微声响。
他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袒露心声,说完后便不再看月,耳根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抬手习惯性地想去压帽檐,却摸了个空——帽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