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那句别别扭扭的天台邀请,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在月的心中持续激荡着汹涌的涟漪。接下来几天的午休,成了她一天中最期待又最紧张的时光。
她总是会提前精心准备便当,有时会尝试捏一些可爱的饭团形状(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变成抽象派艺术),然后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在午休铃声响起后,磨蹭一会儿,才抱着便当盒,一步步走向那片属于他们的、位于顶楼的秘密领地。
第一次“正式”的天台午餐,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
月推开铁门时,越前龙马已经在了,依旧是那个靠墙的角落,戴着耳机,帽檐压得低低的,仿佛上周那个发出邀请的人不是他。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隔着大半个天台扫过来,没什么表情,只是极快地瞥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
月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在距离他至少三米远的地方坐下,小声说了句:“打扰了。”
越前龙马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算是回应。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只有风声,和两人细微的咀嚼声。月吃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制造出一点噪音惹他烦。她能感觉到,他似乎也很不自在,调整了好几次坐姿,喝水的频率也比平时高。
然而,这种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当月再次忐忑地推开天台门时,发现他依然在老位置,但身边……似乎空出了一小块地方,不像昨天那样紧靠着墙根。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坐得比昨天近了一点点。
越前龙马没有表示反对,甚至在她打开便当盒,露出里面又一次失败的“小猫”饭团(这次像被踩了一脚)时,他帽檐下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第三天,月坐下时,发现他居然带了两罐葡萄味芬达。他自己打开一罐喝着,另一罐就放在手边。当月啃完自己的面包觉得有点干时,他极其自然地将那罐没开的芬达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眼睛依旧看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