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预选赛以青学毫无悬念的夺冠告终。金色的奖杯在部活室里熠熠生辉,凝聚着少年们连日来的汗水与拼搏。网球部的气氛在短暂的庆祝后,又迅速投入到更加紧张的训练中——因为紧接而来的,便是强豪林立、水平更高的关东大赛。
月的心情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一方面,她为青学的胜利、为越前龙马的所向披靡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和自豪;另一方面,小星那句“关东大赛后期甚至更早”的时限警告,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让她在每一个欢声笑语的间隙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窒息感。
时间越来越少了。
她变得更加珍惜在网球部的每一分每一秒。眼神更加贪婪地追随着那个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烙印在灵魂里,带回那个没有他的、枯燥乏味的未来。
越前龙马似乎也进入了更强的备战状态。训练更加刻苦,留在球场的时间更长了。他依旧话不多,对月的态度也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偶尔带点不耐烦的样子,但某些细微之处,似乎又有了些许难以言喻的变化。
比如,她递过去的水,他接过的次数变多了(虽然芬达依然是首选);她指出他毛巾扔歪了的位置,他会几不可查地调整一下方向;甚至有一次,她鼓足勇气指出他反手拍一个细微的、可能被强敌利用的习惯性小动作时,他虽然没有回应,但在接下来的练习中,月似乎看到他有意识地纠正了那个动作。
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给了月莫大的安慰和鼓励。他或许……真的开始一点点地看到她了?不只是作为一个麻烦的、奇怪的转学生?
这种微妙的、带着希望的氛围,在预选赛结束后的某个训练日傍晚,达到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那天的训练格外激烈,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时,少年们才陆陆续续结束练习,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体开始收拾东西。
越前龙马是最后一个完成额外击球练习的。他走到场边,用毛巾胡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发梢还在滴着汗珠。运动后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显得更加清澈透亮,虽然依旧带着惯有的慵懒,却比平时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一丝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