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问你话呢!”
池骋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浓烈的酒气和迫人的戾气,瞬间笼罩了吴所畏。
他一步跨到吴所畏面前,带着薄茧的、滚烫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狠狠攫住了吴所畏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
那力道极大,吴所畏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颌骨被捏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尖锐的疼痛炸开,瞬间逼红了眼角。
池骋的脸凑得极近,滚烫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吴所畏脸上,那双烧得赤红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吴所畏此刻狼狈而苍白的倒影。
池骋“戒指呢?”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火星,
池骋“给老子找回来!现在!立刻!否则……”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却蕴含着更恐怖的毁灭意味,像毒蛇吐信,
池骋“……你就给我死在这儿!”
“死”字如同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吴所畏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剧痛之后,竟是前所未有的、死水般的平静。
他看着池骋。
看着这个为了别人一件微不足道的饰品,就对他露出如此狰狞獠牙的男人。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那怒火,不是为了他吴所畏,永远不是为了他。
一股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凉意,从心脏最深处,沿着冰冷的血液,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根一直死死绷紧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吴所畏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如同初冬湖面上掠过的一缕薄雾,瞬间便消散无踪。
可那笑意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池骋被狂怒和酒精占据的眼底,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近乎错愕的涟漪。
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恨意。
只有一片空茫的、望不到尽头的荒芜。
池骋莫名的心头一紧。
吴所畏“好啊。”
吴所畏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坠落,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诡异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