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就在这时,燕迟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但顾景行凭着那微弱的唇形,读懂了两个字。
燕迟“杀我。”
轰!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脑中炸开!
是了,他在看着。
顾景行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决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那把沉重的金簪——
朝着燕迟,朝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狠狠地、不管不顾地捅了过去!
噗嗤!
金簪刺破衣料、穿透皮肉的闷响,在死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惊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
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腥甜气息,瞬间喷溅出来。
几点滚烫落在顾景行的脸上、手上,烫得他灵魂都在尖叫。
他死死握着簪尾,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簪子穿透血肉、刺入骨缝时那可怕的阻力和摩擦感。
燕迟的身体剧烈地一震,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那支深深没入、只剩下华丽簪头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