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杯温水,不疾不徐地过了一个月。闲暇时指尖划过窗沿,总会想起那个挺拔的身影,那次公交站的相遇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总在不经意间泛起。她仍懊恼当时忘记要联系方式,可转念又叹,世界这么大,一面之缘的人,大抵是再遇不上了。
好在舞蹈很快填满了她的生活。她运气极好,被选为舞剧《西施浣纱》的主舞,指尖捻起绸带时,镜中的自己眼波流转,竟真有了几分西施的柔婉。
这天剧团里满是穿戏服的演员,水绿色的裙摆扫过地板,像漾开的春水,大家正为下周的演出彩排。乔歆欣刚摆好“浣纱”的姿势,刺耳的枪声突然炸响,“砰”的一声撞得人耳膜发疼。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直到几个蒙着黑色毛线帽的男人举着枪出现在门口,帽檐下只露着凶神恶煞的眼,众人才猛地回神,尖叫着往后台跑。
“都给我停下!”为首穿深褐外套的男人怒喝,见没人听,直接举枪朝天花板又开一枪“谁再动老子毙了谁!”
枪声混着威胁砸下来,逃跑的人瞬间钉在原地,抖着身子蹲了下去。
“老二去锁死后门,守好!”男人发号施令,声音粗哑“老三、老四去窗边盯着!老五守正门!”
“是大哥!”几人应着,脚步仓促地散开,枪口始终对着蹲在地上的人。
男人拎着枪走过来,靴底碾过地上的绸带“都给我挪到中间去,谁敢站起来,就别怪枪子儿不长眼。”
有个女生忍不住呜咽出声,男人猛地把枪指向她“不准哭!再出声现在就崩了你!”女生吓得死死捂住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这群人大多是没毕业的学生,本以为能借着舞剧崭露头角,谁料演出前一周,竟撞上了这样的事。
没等众人缓过神,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楼下。蹲在中间的学生们眼里瞬间亮起光,像溺水时抓住了浮木,警察来了,他们有救了。
为首的男人看见他们眼里的光亮却“嗤”地笑了,对着外面喊“谈判的给我听着!给我准备两辆加满油的防弹吉普,三十公里外空地备两架直升机!一个小时内不到位,我五分钟扔一具尸体下去!”
学生们眼里的光瞬间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绝望。原来这些人不是普通劫匪,是拿命赌的亡命之徒。
外面的武警和里面的劫匪僵成了对峙的僵局。没人注意到,一辆救护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