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破空声撕裂静谧,藤蔓缠绕的藤椅在谢昭临起身时发出吱呀轻响,整个人如绷紧的弓弦横在白玲轩身前,宽阔脊背几乎将白玲轩纤细的身形完全笼罩。
谢昭临是谁!出来!
正当气氛愈发紧张时,谢昭临却听见自己身后的妻子白玲轩忽然轻笑出声。
眼尾漾开的笑意比露台盛放的蔷薇更显缱绻。她苍白指尖轻轻抚过藤椅扶手,望着某个方向的目光已然氤氲成雾:
白玲轩阿舒,是你来了吗?
带着鼻音的呢喃里裹着难以言喻的开心。
——原来在谢昭临飞身挡在白玲轩身前的刹那,白玲轩便也捕捉到那缕对于她而言熟悉至骨血的气息了。
白玲轩唇角不受控地扬起,眼波流转间盛满释然,像是终于等到归人。
方才的忧郁美人不见,此刻的她下意识弯起眉眼,唇角梨涡盛满笑意。像是漂泊许久的候鸟终于望见归巢,连鬓边碎发被风掀起时,都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纤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藤椅雕花,轻声呢喃道:
白玲轩阿舒,你总算是来了。
谢昭临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松,听着妻子那熟稔的称呼与雀跃的语调,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
毕竟,来者的气息可不弱。那人隐在暗处时,周身气势如潮水般汹涌,连周遭空气都似被无形的力量搅动,带着压迫感的锋芒若有若无地刺来。谢昭临方才还在心中暗想怕是恶战一场,
更是在瞬息之间,他的思绪已如利箭穿透层层危局——若是来者携杀心而至,自己能撑几招?若不敌,是否该用禁术暂时拖住敌人?若连禁术也无用......那自己就自曝,为自己的妻子争取时间让妻子活下来。
意识到暗处来人并非敌人,手腕轻抖,“溅”化作银芒没入袖中。阳光重新爬上他的侧脸,在他眼底映出几分无奈的笑意——看来是白担心一场了。
但谢昭临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无奈,可实际上,内心里除了自己的妻子是没人比他还高兴的。
毕竟,这位妻子的故友的造访,恰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无疑将会驱散自己妻子内心深处盘踞已久的阴霾。
如今这位故人携风而至,定能让妻子重展笑颜,那些藏在眼底的思念与牵挂,也终能化作相聚时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