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和天欢并排躺在石台上,陷入沉睡前,相柳的手还紧紧握着天欢的手,救向抓住了唯一挣脱困境的绳索。
等相柳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了一片肃穆的空间。
他的身边聚集了许多人,然而没有一个能看见他。
“父神,你醒醒,别丢下我!”
少女扑到棺木前哭得撕心裂肺,相柳看着她依稀熟悉的眉眼,认出了她就是天欢。
相柳知道,这是天欢的梦镜。
昏迷前,他强行截断神识融入天欢额心,目的就是要带天欢走出去。不然在这梦境多留一分,便多了一分的危险。
如果在梦境中死亡,那么现实中的人也会死亡。
相柳见年幼的天欢对着已然殒命的人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心头紧缩了一下,下意识想靠近,却发现下一刻画面一转,变成了天欢站在一男子面前质问。
“你和那蚌精整日在玉倾宫亲亲我我,那我算什么?伺候新夫人的奴婢吗?”
相柳皱眉,不喜她对自己的形容。
那个男子他也认识,正是葬礼上站在天欢身边的人。
而天欢,似乎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感。
意识到这一点,相柳心间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像不悦,又像气恼。
他的大脑警告他不要再探究下去,于是这种感觉又被他刻意忽略。
再一抬眼,时间走到了天欢领兵屠杀墨河蚌族。
相柳俊眉轻挑,“还挺利落,可惜斩草未除根。”
果然,蚌族唯一的幸存者堕魔杀上神域,剑锋直指天欢。
相柳看见天欢在对战中落败,得知族人因她殒命的疯狂,再到闭眼接受自己的死亡。
相柳神色一凛,出手打破梦镜。
“天欢,醒来!”
眼前的画面化为片片残影,天欢一瞬间睁开眼,把一直盯着两人看的毛球吓了一大跳。
它往后捣腾了两下腿,结果没站稳,一屁股坐在相柳胸膛上。
啾!
太好了!你醒了!
天欢揉着发胀的额头坐起身,想到最后听到的那句呼唤,心情烦躁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的记忆全部被他看到了!
天欢很不悦,甚至看向相柳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