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不疑开口。
只有他主动把最脆弱的地方摊开给她看,她想,他们会相伴得更远。
不得人付出在先,长过教训的婉宁永远不会先踏出那一步。
回房,关了房门,凌不疑揽着婉宁,埋首在她肩膀:“嫋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跟着我入了深渊,你……会如何?”
婉宁伸手摸着后颈,目光幽深未让他发觉:“不如何,要么陪你把深渊搅碎,要么……”
凌不疑抬头:“要么什么?”
婉宁推开他,双手环胸,神情意味深长:“问那么紧,你干了亏心事?”
凌不疑:“不……不是。”
婉宁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凌不疑有点点心虚,摸摸腰间玉带:“那侯府是个虎狼窝,我怕你吃亏。”
还是没敢这时候说真话。
婉宁也知道,转身在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凌不疑上前,不动声色接过来,自发倒起了水又递到婉宁手中。
婉宁接过,将茶杯在手中转了个圈,慢悠悠饮下一口才道:“若是怕这个,我在程府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能亲手送葛氏几人去见真正的程少商,不过两个姓凌与淳于的外人,何来手软之说。
婉宁:“不过你是更讨厌淳于氏,还是更讨厌凌益?”
凌不疑对婉宁直呼两人姓名没有丝毫不满。提起淳于氏,他厌恶的皱皱眉,提起凌益,他却是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只眼中滑过一抹暗色,压抑着心中的不甘与仇恨。
婉宁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
恨意,一种她十分熟悉的情绪。不论是她恨别人还是别人恨她,她可以看错别的,但唯独这一种,她确认自己绝不会认错。
原来,这背后还有事是她不知道的么?
原本因凌不疑的温暖泛起一丝热意的心略有冷却。不愿意告诉她,难道是不信她?
婉宁垂首饮茶,挡住眼中突现的冷然。
凌不疑:“无所谓讨厌不讨厌,城阳侯府所有人和事,均于我无关。”
其实婉宁是想差了的,如果不是凌不疑足够信任她,依凌不疑掩藏的功力绝不会在她面前泄露一丝。
只是婉宁的经历注定她十分敏感,只待一个时机打破她的怀疑,两人才可能真正交心。
凌不疑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