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红绸飞扬。宁静清幽的四顾门于今日成了红色之海。
荷清院
乔婉娩坐在铜镜前由乔母给她上好妆,然后拿着木梳梳理那一头浓黑柔顺似绸缎般的墨发。
“一梳,举岸齐眉;二梳,比翼双飞;三梳……”
乔母嘴边轻喃着,眼角渐渐染上泪光。
乔婉娩从镜中看出不对,唤了一声“娘”。
乔母应答了一声,眼中的泪跟着流下,她赶忙侧过头去擦。
乔婉娩轻过身,握住了乔母的手:“娘,别担心,阿娩早已可以承担起成家的责任。”
“是,是,早就该成家了!”
乔母不住地点头,可眼中的泪却怎么也忍不住。
她的阿姨,本该十年前就出嫁的。还有清暮,他的出生,是阿娩的难日,可她却远不及今日的心酸。
乔婉娩给乔母擦去泪:“娘,我和相夷会好好的,您别担心!”
乔母脸上扬起抹笑,摸摸乔婉娩的头:“只要你过的好,我和你爹才安心。今日你大喜,来,娘给你梳上发髻。”
乔婉娩再次握了握乔母的手:“谢谢娘!”
乔母轻嗔:“你这孩子,跟自己娘亲道什么谢!”
将女儿转回铜镜前,乔母继续一点一点,细心为她梳好发髻。
乔婉娩看前铜镜前一点一点越发明艳的眉目,眼眸微弯,思绪倒回到清暮百日的那个夜晚。
那一日,清暮的百日宴刚过,李相夷约她到山中的一片花海。
她原以为他只是想与她两人安静地度过这晚。万万没想到,一到花海,万灯齐放,在那片被光照亮的地域里,李相夷再一次郑重的对她许下求的誓言。
“赤绳早系,白发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阿娩,相夷不才,谨以此生此心,与尔约定良缘,不离不弃。”
“不知你可愿?”
万千闪烁的灯光在四周映称,那一瞬,乔婉娩的眼中却已看不进其他。
她目光盈盈,笑意从心底、眼里升起,望入他盛满期待的眼里。
耳边一切风声虫鸣都仿若远去,乔婉娩只听到自己缓慢而又坚定的一声:“好。”
她知道,相夷是想补偿她。可她很高兴很高兴!
李相夷听见回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