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昔此刻正在给熟睡中的应渊拭去额上渗出的冷汗。自从中了毒后,应渊少有睡着的时候。就算睡着也会很快被噩梦惊醒。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走的……桓钦!”
前一刻还在睡梦中的应渊突然惊醒,口里喊着桓钦的名字倏地坐起。
芷昔连忙握住他的手:“帝君,帝君,我在!”
应渊惊魂未定,身子往芷昔的方向侧了侧,确认是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梦到了桓钦他们逝去时的场景。在梦里,他们都在问他为何不去救他们?为何他要独自离开。
应渊的眼角泛着湿意,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如果他没有听他们的劝回去多好!如果他能与他们并肩作战该多好!
应渊的双手紧抓着床上的被褥,情绪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深入肺腑的火毒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理智。但凡应渊的意识出现一丝漏洞,都可能导致他体内毒素的再次发作。
芷昔担心再任他想下去,又会牵动伤势。于是忙抱住他,让他依在身己肩头,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竭力安抚他的情绪。
闻着芷昔身上淡淡的菡萏香气,应渊终于缓和了几分,心头不再如烈火般灼烧。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涌上胸中的连绵不断的愧疚感。
无声的泪淌过脸庞,应渊静静的靠着芷昔,半晌没有说话。
芷昔的手还在一下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帝君,尽快好起来吧!几位帝君的仙逝不怪你,你好起来,咱们就去找那些魔族报仇……”
应渊突然伸手抱住芷昔,将脸埋入她颈窝,不愿意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似哭似讽的声音响在芷昔耳边:“不是的,芷昔,是我!都是我没有看顾好他们,才让他们……”
后面的话,应渊说不下去。直到现在,他都难以面对至亲同袍皆亡的事实。
如果不是芷昔日日坚持来此,那么现在的他应该是独自一人静静的待在这个角落等待消亡。
两人相依了一会,芷昔拉着他去屋外散心。他的视力受损,再看不见她跳舞,所以这次换成了芷昔弹奏琴音给他听。
从受伤后,应渊很少时候能开心的笑起来,但是这一次,他笑了。
虽然只是听着琴音,但他听出了这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