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面。
这便罢了,可弘历一个月有一半的日子都留宿的坤宁宫。
所以在又一次平安时,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不明。”
满殿的呼吸骤然停了。
寒清手上盘着佛珠,闻言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
“何事不明?”
“嫔妾敢问娘娘,中宫执掌六宫,是否有劝诫皇上雨露均沾之责?”
意欢抬着头,鬓边的银花随着动作轻晃,
寒清没答,只淡淡“嗯”了一声。
“那嫔妾便不解了。”
意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愤懑,
“皇上已逾半月未曾踏足东西六宫,只在坤宁宫流连。
娘娘身为中宫,不劝诫也罢,反倒独占圣恩,这难道不是嫉妒之心作祟?”
最后一个字落地,殿内死一般的静。
新晋的嫔妃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当众质问皇后。
而那些久居宫中的老人,都麻了,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发颤。
白蕊姬悄悄掐了把身旁的苏绿筠,用口型无声道,
“疯了?”
她当初仗着怀孕也挑衅过皇后,那还是在自己宫里对着皇后的大宫女闹的,就这样皇上也是好好给她紧了次皮。
所以现在看到意欢当着满后宫的面这么闹,她才觉得离谱。
苏绿筠回了个眼神,满是惊惧。
多少年了,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过有人敢挑衅皇后的威严了。
这叶赫那拉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真觉得皇上提不动刀了?
寒清看着意欢泛红的眼眶,忽的轻笑出声,
“叶赫那拉常在,不敬中宫,口出妄言,即刻起,撤下绿头牌,禁足咸福宫三月,抄宫规二十遍。”
轻飘飘的直接降下惩罚,寒清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意欢愣住了,仿佛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寒清已重新垂下眼帘,端起茶盏,那姿态分明是多说无益。
苏绿筠在某些时候,是真的有些老好人,忍不住低声劝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