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道昂邦阿玛是为了我好,也为了家族。”
寒清微微垂眸,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可富察氏是满洲八大姓之一,祖上跟着太祖、太宗南征北战,是正儿八经的勋贵。
如今要让我和那些汉军旗的姑娘,甚至包衣出身的女子一起站在院子里,被人挑拣来、挑拣去,像货物一样论短长……
这不是侄女该做的事。”
她抬眼看向马齐,继续道,
“咱们满洲八旗的根基,是骑射与风骨。
汉军旗、包衣虽也为朝廷效力,可在旗份、出身上完全不同。
富察家的女儿,断没有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参选的道理。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富察家没人了?”
马齐沉默了。
他手指摩挲着砚台边缘,他历经两朝,如今看来,倒还没他这个侄女看的清楚,
是啊,富察氏的女儿,何曾需要和那些出身远不及自家的女子一起“参选”?
这若是传出去,别说他脸上无光,整个富察氏在旗人中的体面都要受损。
方才只想着四阿哥的前程,倒忘了自家的身份。
“你说得对。”
马齐站起身,踱了两步,语气里的犹豫散去,换上了惯有的果决,
“是我考虑不周了,富察家的姑娘,确实不该去凑这个热闹。”
寒清松了口气,屈膝道,
“谢昂邦阿玛体谅。”
“这事你别管了。”
马齐摆了摆手,目光沉了沉,
“我亲自进宫一趟,去跟皇上说。
富察家的女儿,绝不能从那小选里走出来。”
寒清抬头看他,没再多说。
她知道,以富察马齐在朝中的分量,既然说了这话,必有几分把握。
两日后,马齐从宫里回来,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
他叫人传了消息给寒清,告诉她,让她放心,事情已成,皇上已亲口应允,免了寒清参选的事。
过些日子,便会下旨,将她指给四阿哥做福晋。
寒清坐在窗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落在她杏黄的旗装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她挥手让传消息的下人下去,手上习惯性的盘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