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雨林的潮气吹进指挥室，办公桌上的战术平板还亮着，三维模型里的防御工事标注已密密麻麻——
指纹电控锁的改装进度、防弹钢板的焊接位置、弹药库的红外感应区，每一项都按计划推进，可林川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始终没落下。
“团长，您这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门口传来轻促的脚步声，老鼠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嘴角沾着碎屑。
他原本是按竹叶青的吩咐，来跟林川同步龙焱秘密基地的物资清单，刚到门口就见林川盯着窗户出神，那副凝重模样跟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川回头，指了指桌旁的椅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沉郁：“坐。刚从竹叶青那边过来？她的情报站搭建得怎么样了？”
“别提了，那女暴龙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
老鼠往椅子上一瘫，掰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东边的监听站已经架起来了，能覆盖木藤在也门的三个通讯点；”
“就是缺几个懂阿拉伯语的译员，她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从血狼的人里挑两个机灵点的，送去给她带带。”
话刚说完，老鼠就注意到林川没接话，只是盯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杯底的茶叶沉在杯底，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把饼干揣回兜里，身子往前凑了凑：“团长，您不对劲啊。从下午收拾完木藤的观察哨开始，您就没松过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林川指尖在茶杯壁上轻轻摩挲，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没什么瞒不瞒的。”林川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老鼠，“就是从刚才跟雷蒙谈完防御部署开始，眼皮就一直跳，左眼皮。”
“左眼皮跳？”老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说不定是昨晚没睡好，雨林里湿气重，眼皮受了刺激——”
林川苦笑：“希望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