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中有一个是潜伏在北大湖公社的,两伙特务山上接头让我抓住的。”
“你咋抓的?万一人家开枪咋整?姥爷传你功夫,可不是让你虎朝朝送死的。”
“我用您教的草药配方,山上采草药做饵抓了三只黄皮子,直接扔洞里把他们熏出来,一下一个干倒的。”
“嗬——”梁老爷子听了嘬牙花子,“小时候你被黄皮子熏得跟掉粪坑里似的,咋哄也哄不好,拎着镰刀要找黄皮子报仇,小不点孩儿可记仇呢。我这不没办法了嘛。”
“还有这事儿呢?我咋不知道?爸,你没跟我说过啊。”
“有啥说的,我这没法了,想起一个兽药方子。我师弟祖上给王爷家福晋、阿哥、格格养宠物的,会配兽药,吃了就迷糊。我寻思教给大善,让他配着玩,小孩没耐性,玩玩就不闹了。”
“你这儿子随了你,大犟种,配好以后抓了四个黄皮子,还有两只狐狸,要给人家全淹死。还好我看着拦下,胡黄仙都敢弄?不要命了?”
梁秀琴抽了万善后背一下,“你虎啊,那俩玩意儿你不信也不能瞎捅咕,真弄死了,它们祖宗也不会轻饶了你,五大仙哪有不记仇的?”
两辈子长达七十年的记忆,万善愣没想起来,“我就记得药方,我啥时候抓黄皮子和狐狸了?”
“我给那几个放跑了,当天晚上你就发高烧,求了黄老婆子给你画符烧纸,折腾一晚上你才退烧,要不早特么烧死了。”
“放了干啥,留在家里说不定我就不发烧了,那叫人质在手,要好处啊。”
“别叭叭了,圣人都说,敬鬼神而远之。告诉你啥呢,不信也别惹乎,井水不犯河水,你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以后别那么虎了知道不?”
梁秀琴训斥老爷子,“爸,老大烧了一晚上,你还找人跳大神?你咋没给我说过呢?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儿?”
老爷子卡壳,大闺女发脾气他也心里打鼓,咳嗽几声,表情不自然。
“那时候还没开始运动,偷偷摸摸找的,没人看到,第二年黄老婆子就死了,这事儿烂肚子里,就你大哥大嫂知道。你看现在运动都过去了,也没出事儿。”
“您真是越老越没正事儿,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姥爷,我给你打水洗脚啊。”
“刚来你妈就叫我洗澡,嫌我埋汰,我又不挑大粪哪儿就埋汰了?老了被人嫌弃上。”
“妈你啥东西落下了。”
梁成身体僵硬,“秀琴,我不是说……”
一回头没人,气得一巴掌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