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完老伴,大嗓门嚷嚷:“在呢,来了,来了。”
孙玉兰把人请进屋里,余同心穿上鞋站在地上,“董干事,来找我啥事儿,还带着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就是李老四住院期间,负责协调的胡公安,也没客套,直接拿出文件。
“这是余炼钢的判决书,上礼拜二十四号下达的判决书,当天枪毙。”
孙玉兰踉跄摔到门上,‘咣当’巨响也没影响胡公安的讲述。
“他在插队当知青期间,和大队里寡妇暧昧不清,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得知寡妇手上有金银后,便起了杀心,杀害母女二人。经当地公安机关决定,公开审判,处以死刑。”
余同心嘴唇颤抖,说出的话瓢变形,“死,死,死……死了?”
“希望你们家属引以为戒,不能姑息罪犯,枪毙他是对人民谢罪,更不能对上级产生不满的情绪……”
胡公安把余同心和孙玉兰结结实实教训一顿,总说死者为大,但是余炼钢这类犯罪属于十恶不赦。
连寡妇未成年的女儿都不放过,还残忍杀害,胡公安没心思安慰他们。
董干事也不知道该说啥,但是态度必须有,“余大爷,孙大妈,死者已矣,咱们要往前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可得好好教育,千万不能让他们走上歪路,不然等铸成大错,到时悔之晚矣。”
胡公安掏出烟点上,心里腹诽董干事,读点书就会拽词,什么死者已矣,悔之晚矣的。
对于这类罪犯家属就不能客气,一定要让他们引以为戒,敢做坏事就抓,抓到就判,罪大恶极的就该枪毙。
董干事说了些场面话,让余家派人去街道办申请证明,再去余炼钢插队所在地认领骨灰。
等人走后,老两口一个靠着炕坐地上,一个靠着门滑到地上半躺着抽搐。
孙玉兰伏在门坎上声嘶力竭地吼着:“老余,老大怎么被枪毙了啊,啊!他怎么会杀人?我不信。”
余同心哆哆嗦嗦点上烟,眉毛又被燎去一块,生气地把火柴盒香烟全砸对面柜子上。
捶打胸口,嘴巴张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倒过气儿来撕心裂肺地喊:“炼钢啊,老大啊,你咋这么傻啊?为什么要杀人啊!”
——
医院里,王春桃母亲打开水果罐头,“吃两口吧,我还以为你生了呢?”
“我也以为马上生了,疼得受不了,医生说才开四指,还早着呢。妈,我不想吃东西,吃多了生的时候弄一床多磕碜。”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就不能把自己当人,大小便失禁算什么?万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