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余炼铁懒散地用鞋蹭着地走到屋里,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点上,“爸,找我啥事儿?我还没洗脸呢。”
看着他油乎乎的脑袋和黑黢黢的脸,余同心骂道:“你就不能把自己拾掇干净点?天天在家躺着,怪不得人家嫌弃你。”
“嫌弃我?哧~我没嫌弃她还收留她已经算不错的了。”
余炼铁轻蔑说了一句,坐在炕边抬高脚在半空晃荡,“爸,你有啥事快点说吧,啊~哈~”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当时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娶进门的?好了,男人做事就不能往回看,你要往前看。”
“往前看?”
“对。”余同心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老话说烂船还有三斤钉,你那老丈杆子不是科长,但他在日化厂工作二十多年,没被开除没让保卫科抓起来,证明他有本事。”
“他有本事还能被撸下来?”
“你懂个屁,如果贪污公款数额巨大能枪毙的,你看他退了房子退了赃款,还捞着一个看仓库的工作,职务和级别工资没了,但他的工龄还在呢,这恰恰说明他有手段,帮着上面的人拿钱还给自己准备了退路。”
“真不是一般人啊,要我坐他的位置我可没本事全身而退。所以你要好好哄媳妇儿,再怎么样也让你岳父看到你的诚意。他再使使劲儿,你不就能得一个好岗位吗?你算算这笔账,哪儿多哪儿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