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撩了一把袍摆,大步迈进了大牢。
“叶将军,该出发了。”一名副将快步过来,小声催促道:“皇上有旨,天亮之前,将军必须出城。”
叶朗用力握了握拳,转身往外走去。
士兵牵来了叶朗的马,他抓过缰绳,摊开手掌看向了手心的冷珠。冷珠上的红绳脏了,上面有血渍,也有泥渍。在大牢这些日子,他一直紧握着这枚冷珠。他打小听的全是溢美之词,哪里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威风的将军府竟然成了阶下囚,甚至连他回边关去,他的爹娘还要被当成人质关在牢里。
这一切,全拜裴琰所赐!
裴琰!叶朗牙关咬响,一张瘦到脱形的脸绷得紧紧的。
“夫君!”昌平抱着一只包袱从路边跑出来,泪水涟涟地唤道:“我跟你去一起去边关。”
叶朗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昌平看了好一会,冷笑道:“你家里不是让你与我和离吗?我成全你,和离书我会让人送去郑王府,从此之后,你我再无干系。”
昌平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尽了,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拦到马前哀求道:“我不和离,这些日子我到处在求人,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带我走吧。”
“边关那种地方,不是你这种娇小姐能生存的地方。我是去打仗,不是去哄女人的。”叶朗掀开她,再没看她一眼,用力挥了一下马鞭,冲向了前方。
“我不用你哄,我会学的,我都会去学。”昌平抱紧了小包袱,踉踉跄跄地追赶上去。
“郑昌平,你我之间再无可能。好自为之。”叶朗的声音从前面传了回来,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
昌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我为了你,被我父王赶出来了,你怎么能抛下我呢!你以前明明什么都听我的……我都改了,我以后不去找苏禾麻烦了,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无人应答。
她被彻底抛下了。
月色渐渐淡去,天边卷起淡金的颜色,一点一点地掀开了黑暗。
天亮了!
……
苏禾睡了一大觉,日上三竿才起来。
好在昨儿她出去之前,已经把今日的事安排好了,秋韵和容玉她们一大早就按照她的要求,把该准备的东西收得整整齐齐的,只等她睡起了就出城去。
“姑娘起这么晚,只怕不好吧?听说城外好些贵人已经支起了粥棚,风头都抢尽了。咱们去这么晚,只怕要遭闲话。”容玉有些担心地说道。
“姑娘自有安排,不必担心。你想想,哪回事是姑娘没办好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