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公子何至于去讨好旁人?”
“我让她生气了啊。”陈宴一本正经地问,“把人惹生气了,不得想着法子哄人高兴吗?这不正常?”
转眼间,陈宴就出现在了一处小院内。
他问院中的婆子:“姑娘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今天咳得少了,已经吃完药歇下了。”
陈宴“嗯”了一声,貌似满意。
走到门口,陈宴又整理了一下衣襟发冠,抚了抚袖口,这才推门进了屋里。
房间内还有未散去的淡淡的药味,略微发苦。
陈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撩起帘子,看见拥被而眠的人。
叶绯霜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睡得太安稳,眉头在睡梦中也没有松开。
陈宴抬手摸向她的眉心,特别轻地按了一下。
叶绯霜动了动,陈宴以为她要醒了,立刻收回手,负手一本正经地站在床边。
他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应该不错,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郎君。
然而她没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角流下一行泪。
陈宴用指腹拭去这道泪痕,见她唇角动了动,似乎在喊“郎君”。
他俯下身去,想再听她喊几声。
她已经很长时间不喊他郎君了。
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侧耳贴向她唇畔,却听见她喊出一个名字——
“悬光。”
陈宴无法形容他听见这两个字时具体是什么感受。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震惊错愕?惶恐不安?紧张后怕?
亦或都有。
她又嗫喏了一句:“悬光,你来带我走吧。”
陈宴的心跳仿佛已经停止,血脉在顷刻间逆流,脑中回荡着不可置信的惊惧和骇然。
她怎么会喊出这个名字?
她明明不记得那个人,不认识他。
愤怒和气恼后知后觉地漫上来,和最初的震惊冲撞着,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让他带她走?
她都已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她还要和别人走?
陈宴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呼吸急促,心底的戾气野草般狂乱生长,一触即燃。
他死死地盯着叶绯霜,甚至想——杀了她好了。
杀了她,她还能和谁走?
这个时候,叶绯霜醒了。
她迷蒙的视线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变得清明,然后涌现出惊艳、震惊、欣赏等种种情绪。
她的眼睛一直都那么亮,所以陈宴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眼里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