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该送还是要送。
叶绯霜和萧序走在前边,陈宴落了两步跟在后。
路过一个荷塘,只见上边圆叶遍布,夜风吹来阵阵荷香。
荷塘中心有一凉亭,叶绯霜目力极佳,看见这个亭子叫“醉花阴”。
以词牌名做亭子名,蛮风雅的。
叶绯霜:“咦?”
萧序忙问:“阿姐,怎么了呀?”
“忽然感觉这里有点熟悉呢。”叶绯霜说,“就像我来过似的。”
萧序立刻说:“这是陈府内宅,你不可能来过的。”
“嗯嗯,的确。”叶绯霜点头,“你有时候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曾经见过某个场景,经历过某件事?”
萧序:“没有。”
叶绯霜:“好吧。”
陈宴一路沉默地把二人送到了陈府门口。
高耸华丽的门檐下挂着数盏风灯,将门前这一块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叶绯霜朝陈宴随意摆摆手:“走了啊。”
陈宴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见叶绯霜转过头来,朝他笑喊:“陈宴,记住你说的,要做个好官啊!”
他正准备答是,忽听夜风过耳,万籁俱寂,他们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是他出现了幻觉,她并未回头。
璐王妃和宁衡下榻的客栈就是上次叶绯霜来颍川时住的那家,距离陈府并不远。
萧序当然也住了这一家。
刚进屋,他的仆从云樾就拿出一封信笺:“二殿下来信了。”
“烦。”萧序很嫌弃地接过,“每次的信都又臭又长,全是废话。”
云樾说:“这次应当不是。”
还真不是,他的弟弟燕颂最后一张纸是封求助信:
“兄长,广川府赈灾粮贪墨一案已经查明,涉及官员二十一人,其中四位为昔年东宫旧部,包括太子太傅文阁老。朝中多有求情之声,望从轻发落。弟愚钝,恐严惩寒老臣之心,又恐宽纵损律法威严,望兄指点迷津。”
云樾开始研墨,见他家殿下这次的回信不再是“给钱”,而是一个硕大的:杀。
萧序又在另一张纸上洋洋洒洒地写:
民以食为天,动粮等同动天。既然如此,就送他们去见真正的天。牵涉人员,无论大小,弟可尽诛之。
云樾把信封好,于窗口打了个唿哨,很快飞来一只雪白的海东青,云樾将信筒绑了上去。
放走海东青后,回头一看,他家殿下又开始翻他那个宝贝盒子了。
萧序一张纸一张纸地翻过去,终于找到了他想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