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很多厉害的器具,可以保证弄出来的绿水很纯净、很有用。
可是在这里只能用土方法,管不管用全靠运气,制一百次都未必有一次有用的。
但是,总得试试,万一呢。
拜陈宴演示过一遍所赐,叶绯霜还清晰地记得那些步骤。
虽然她当时满脑子都是:郎君的手可真好看啊,干什么都这么赏心悦目。
她对陈宴说了和前世一样的话:“试试吗?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万一有用呢。”
陈宴知道,这事只能他来做决定。
不能告诉家中其它人,否则得到的一定是反对。
没有人会信这么荒谬的法子,甚至还会觉得她在谋害祖父。
但陈宴想信她一次。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叶绯霜会不会因为想报复他,从而故意害陈文益。
走到陈文益的居所外时,陈宴说:“好,试一试。”
叶绯霜进了房间,陈文益还昏睡着,脸色青白,嘴唇干裂,呼吸炙热又微弱。
她又看了看陈文益身上的伤口,红肿溃烂,有的还在流脓水,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祖父,您想见的人来了。陈宴在心里说。
可惜陈文益并不能听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眼。
“事不宜迟,给我一个房间。”
陈宴带她去了客居。
很快,李珍李珠她们就带着人、扛着东西过来了。
几个麻袋一打开,各种各样长了绿毛的东西滚出来,有的已经干了,绿色的粉尘在空气中浮荡。
叶绯霜没时间管有洁癖的陈宴是什么表情,吩咐李珍她们:“用竹片把这些绿毛刮下来,小心点刮。”
陈宴立刻叫了客居的丫鬟们过来帮忙。
叶绯霜又让人煮了几罐水,分别是淘米水、米糠水、玉米浆。
然后把几份水分别装入陶罐、瓷碗中,在其中几份里加了蜂蜜,再将刮下来的绿毛放进去,用羽毛搅匀,再用丝绸和细麻布封口。
最后一共弄了十多个碗罐。
叶绯霜一边指挥人把碗罐放到阴凉的墙角里,一边对陈宴说:“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水成功的可能性最大,只能都试试,广撒网嘛。当然,也有可能都失败,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宴点头:“我明白。”
从大夫们说情况不妙、从祖父交代遗愿开始,他就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叶绯霜的到来,实在是意外之喜。
若能成,是陈家之幸。
若不能,是陈家的命。
按照前世邓婉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