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要自绝子嗣,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他疯了。
“我也觉得荒唐,所以叶绯霜,你告诉我,我们有孩子对不对?我梦里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没有杀了璐王一家,没有杀了陈瑞,没有杀了郑茜霞,对不对?
叶绯霜抬眼,直视他因为困惑和急切而显得有些赤红的眼睛,不说真也不说假,只道:“陈公子,你问我生儿育女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失礼冒犯吗?”
“之后我会赔礼,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明白。叶绯霜,你告诉我,我前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前世,无法回答你。”
“叶绯霜!”陈宴骤然拔高声调,几乎是暴喝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下颌紧绷如弓弦,变缓变重的呼吸彰显出他在全力控制着他即将溃败的情绪。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间生生挤出来的,沉哑干涩:“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你在躲什么?你在怕什么?你不是恨我吗?你报复我,来啊!我让你报复,我前世若对你不好,你尽可报复回来!”
矜贵自持的陈宴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这样的不安和烦躁,他的风度几乎要在那些矛盾梦境的冲撞下消失殆尽。
他像是一只被囚在怪圈里的困兽,迷茫又无措,而叶绯霜是唯一可以让他获得解脱的人。
看着这样的陈宴,叶绯霜心底逐渐冒出一股诡异的爽感。
是的,爽感。
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感,在前世曾困扰她数载。
她一直不明白陈宴为何要那么对她,而陈宴直到她死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白。
现在,陈宴终于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