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他拿这么轻蔑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他还把自己彻底否定了。
锦风完全慌了,连连磕头道:“公子,我知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惟公子命是从。”
陈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更没有再和他废话,直接让人把他拖出去。
锦风不忿,还在大喊:“公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啊!我是忠心的!”
但他的嘶吼很快就被潇潇雨声淹没了。
雨水把石子路上的泥泞冲刷干净,仿佛没人来过。
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恍若什么都没听到。
但心里其实都很畅快。
锦风的人缘不怎么样。
其实最开始还好,大家都是客居的下人,相亲相爱。
但后来逐渐长大,锦风便有了优越感,说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可不是奴才,动辄对他们吆五喝六的。
其它人不忿,他们是客居的奴才,是公子的奴才,又不是他锦风的奴才。
但公子待他亲厚,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这个讨厌的人终于滚蛋了!可真好。
青岳来给陈宴送信,陈宴告诉他以后顶替锦风的位置。
青岳的圆脸上浮现两个酒窝:“是!”
青岳是当初陈老爷子在给陈宴选护卫的时候,从军营里挑出来的。父亲是昭武校尉,六品官。
陈宴浏览完信上的内容,将信投入煮茶的火炉中烧了。
“渑州的官员倒还得用,没有让监察御史挑出错处来。”
陈宴看信的时候没有避着青岳,青岳便也伸着脖子跟着看了,知道了信上的内容。
“那为何不让他继续留在渑州?反而把他调去京城?”
“因为他得用。”
青岳眨眨眼,笑道:“属下懂了。既然是个可用之才,那就安插到更重要的地方去,在渑州重新培育起新的棋子来。”
他又说:“听说上一任渑州长官,还是公子两年前亲手掳下来的。”
陈宴温雅一笑:“那是祖父第一次派我管官场上的事,还是大事。我运气不错,完成的还可以,没有让祖父失望。”
青岳立刻拍马屁:“哪儿是运气啊,是公子厉害!”
陈宴望着雨幕,语调因为想起往事而变得悠远:“我还在回程的船上,第一次遇见郑五姑娘。”
“这么巧?那公子和郑五姑娘很有缘分呢!”
陈宴自我调侃:“退婚的缘分?”
青岳豁达得很:“退就退呗,再追不就是了。反正郑五姑娘还小,公子你的时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