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认得郝先生的手段,也知道老钱!易子川心头巨震,这个老人绝非普通!
“你……你怎么知道?”易子川喘息着问。
“嘿嘿……嘿嘿……”老人发出夜枭般低沉的笑声,在这密室里显得格外瘆人,“见的多了……咱家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记不清咯……进来的‘料子’……能全须全尾到这儿的……不多……你小子……命硬……”
他蹒跚着向前挪了两步,靠近一些,那双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易子川的脸,似乎在辨认什么,又似乎只是例行公事。“报个名儿吧……咱家……给你……刻上去……省的……到时候……对不上号……”
易子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个老人,竟然如此平静地说着如此恐怖的话!他长期被困于此,心智恐怕早已扭曲,与这死亡档案融为了一体。
“我……我不是‘料子’!”易子川咬牙道,试图挣扎起身,却再次无力地跌坐回去。
老人对他的反驳无动于衷,只是自顾自地喃喃低语:“都这么说……刚进来时……都嘴硬……到最后……都一样……名字刻上去……就清净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在空中虚划着,仿佛在练习刻字。
易子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老人神智似乎不清,但显然知道很多内情,而且对这里极其熟悉。他或许是唯一能知道如何真正离开这里的人!
“老……老先生,”易子川改变策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您……在这里这么久……知道怎么……出去吗?”
“出去?”老人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困惑的光芒,“出去……去哪?外面……太阳晒……吵……这里……安静……好……”
他似乎真的将这里当成了归宿。
易子川的心沉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歪着头看着易子川:“你……不是他们……送来的……你自己……爬过来的?”他指了指那个狭窄的石缝。
易子川心中一动,立刻点头:“是!我从那边的河……从水里过来的!”
老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努力思索一件极其久远的事情。“水……河……对了……那条‘水棺材’……好久没人……从那儿过来了……”他颤巍巍地转过身,指向密室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几乎被一堆破烂杂物完全堵死的角落,“那边……以前……有个口子……能通到……‘外面’……后来……封上了……怕‘料子’……不老实……”
外面?!
易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