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看着如同琉璃般。
“都吃了。”
宁竹一时没反应过来。
问他俸银呢,吃了?什么吃了……
等等!
宁竹眉梢微动,突然明白过来,看着封炎:“难不成这几日你都没吃饱?”
封炎没说话,肚子却响亮地回应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宁竹,随即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宁竹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想笑:“我又不是什么黑心周扒皮,收了你爹的钱还要饿着你,没吃饱怎么不说。”
她边说边从包袱里掏出几块饼子抛给他。
这些饼子是她亲手做的,因为手艺不精,硬得能硌牙。
可是现下荒郊野外,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再者也没得选,毕竟在场三人一狼,只有她会做饭。
封炎好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你给他吃什么,好吃或者不好吃,他也不会评价,埋头就是干饭,跟家里那两小只一样。
所以宁竹时常有种年纪轻轻就有了几个娃的错觉,转头身后就是三张嗷嗷待哺的嘴。
这个认知让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封炎吃着饼,腮帮子鼓起,还不忘把自己手上的银两朝宁竹递了递。
宁竹摆摆手:“你自己收好,回头找个村子,看能不能给你弄两身衣裳。”
她一直很好奇薛志炳在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封炎对她言听计从。
就像现在,他只是点点头,问也不问,把钱袋塞回衣兜。
待到太阳落山后,封炎架着马车,几人继续赶路。
一路都是荒郊野岭,直到后半夜,宁竹才发现了有些不对。
他们似乎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拐到了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但从周围的植被和地形判断,应该已经临近嵊南关了。
夜色如墨,四周一片漆黑,连来时的路都难以辨认。
宁竹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补给些水,其他等天亮再作打算。
“再往前走走吧。”
过了半刻钟不到,远处就隐约可见零星火光,似乎是个小村庄。
可越是靠近,宁竹心里越是不安。
这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甚至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
她突然压低声音喊道:“停车!”
封炎立即勒住缰绳。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们看清前方横着一条极宽的陷阱,里面竖着尖锐的木刺和瓦片。
马车停下的一瞬间,暗处涌出来几个人,手里拿着镰刀锄头。
领头的汉子用别扭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