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谢谢,今天麻烦您了。”
“应该的,我是医生。”
叶林溪笑了笑,实在没心情寒暄,找了个借口进病房去陪鹿丞了。
鹿丞浑浑噩噩的,他感受到的不是疼,就是睁不开眼睛。眼皮很重,身子也很重,像是无形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没有办法起来。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叶林溪,有自己,还有很多看不清脸的人。
以为能碰到的人却碰不到,忽远忽近。
最后鹿丞记起了很久都没有记起的事情,像洪水一样所有记忆全部涌上来……
“你不要再碰她了。”十三岁的鹿丞嘶吼:“滚,滚出这里。”
鹿泽禹冷笑,像是看一块破抹布一样看着鹿丞身后的人,然后嗤之以鼻:“鹿丞,你这是在对你老子说话吗?”
“鹿丞,你恨我也要恨你自己,你身上留着我的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滚!我和你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鹿丞不知道,他就是不会和鹿泽禹一样,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看着鹿泽禹,鹿丞恶心,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放出来。
如果能换血,他一定把这些血肉全部换掉。
鹿丞咬着牙,对眼前这个人的恨已经到骨子里。
地上一片玻璃碎中,鹿母坐在中间,头发凌乱,脸被打肿两个那么大。不止一次是这个画面,每当鹿泽禹喝醉就回来打人。
母亲不会反抗,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下人们四散离开,鹿丞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波离开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换掉一些人。
错了,不是换掉,是自己辞职,甚至连当月工资都不要。鹿丞都习惯了,没记得上一个人的名字,下一个人又来了。
手里举起一个东西,他的手都在颤抖。拿到这东西是鹿泽禹一次喝醉回来,从他那里拿到的。
鹿丞第一次碰这个东西,血液都在凝固。可他不得不举起,像想象当中那样。
“我要你滚,滚出去。”鹿丞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鹿泽禹咬碎:“再不滚出去我开枪了,滚啊。”
“鹿丞,你在干什么?你放下枪,你怎么能这么对爸爸?”鹿母扑过来,拼命按住鹿丞手里的东西:“快点,快给你的爸爸道歉。”
鹿母夺过鹿丞手里的枪,用力拍打鹿丞的肩膀:“道歉,快道歉,快跟爸爸说对不起。”
“妈的,臭婊子,这就是你养的儿子。乌鸦还知道反哺,这他妈你生的万一比乌鸦还黑。”鹿泽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