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叶林溪当然知道鹿丞忍耐力很强,她给鹿丞缝了十七针。没有麻药,鹿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做了医生这么多年,一大半的患者打麻药都害怕。
回复最多的一句话:打针就像蚊子咬了一下,不疼。
忍耐力强是一回事,疼又是另一回事。
涂了药,叶林溪整理好鹿丞的袖口,扣好扣子。
“鹿先生,这个药酒给您。跌打损伤用这个很管用,但记得碰伤的地方要揉开。”
见鹿丞不动,叶林溪将药酒放进鹿丞的口袋里。
“我们有军医,不过鹿丞不知道是不是有洁癖,不怎么让军医涂药。肖良哲拿他没办法,我们谁都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啊?”
金景轩透过后视镜看向叶林溪:“不喜欢呗,洗澡都要自己一个人洗,清高!”
是哦!
叶林溪也觉得之前鹿丞很抗拒她给检查伤口,不过后来好一点,商量着来还是会给看的。
“伤得很严重怎么办?”
“伤得很严重就晕了,该咋的就咋的,该手术就手术呗!反正眼睛一闭他什么也不知道。”
金景轩是笑了,但叶林溪不觉得好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人知道鹿丞承受了什么。
“鹿先生,受伤一定要让医生看病。”
“不喜欢。”鹿丞淡淡道。
他不是洁癖,他只是觉得把伤口暴露在外会得到攻击。
十四岁,他受过伤,没钱治病。伤口给医生看过,他记得那个医生眼中的不耐烦。
鹿丞没钱,买不起药膏。伤口暴露在别人面前,会被小混混认为好欺负,得来的依旧是狂风暴雨的毒打。所以,鹿丞可以受伤,但不可以软弱。
洁癖?
他这样肮脏不堪,在臭水沟里摸爬滚打过的人,不配拥有这么高贵的病。
“叶医生,要不以后鹿丞受伤找你好了。感觉他听你的话比较多一点,别人都不行。”
“我不是军医,在战场,我管不了你们。”
鹿丞压低帽檐,将自己陷入帽檐下面的黑暗。
他喜欢黑暗,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习惯。他见不得光,那种暴露在外的阳光会让他惶恐不安。
鹿丞一直闭着眼睛,叶林溪有些好奇鹿丞到底能不能看得见。
于是,叶林溪伸出手在鹿丞眼前挥了挥。
感觉到动静,鹿丞睁开双眼。他侧头看向叶林溪,叶林溪以为鹿丞不知道,她大半个身子都探过来。她眼中是好奇,也是错愕。
“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