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水,像在平复情绪,又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说,最终下了挺大决心似的道:“我们其实早就见过,那时候我和个人渣坐一桌,一直不好意思提这段,怕你觉得我和人家是一路人,看不上我……”
李定原说的含混,但陆州已经大概率猜到李定原说的是哪件事,在李定原忘记带钥匙向他求助之前,他们其实也就见过那一次。
陆州的脸一下子有些苍白。
他从来都不是能有勇气将自己的性向公之于众的人。
那天包厢那么多人,如果不是江时太过分,还有其他人说要玩玩他,甚至猜测他是个傍富家公子装傻充愣的人,陆州不会推开门。
后来也曾担心这些人出去乱说。
但想想自己和他们的阶层压根没有交集,他又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而且自己也毕业了。
至于大学同学五年的江时,应当没脸说。
现在被李定原一语道破,陆州有一种被亲近的朋友知道自己大秘密的紧绷感。
直直的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陆州眼里防备的冷光扎的李定原猝不及防。
旋即瞬间反应过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祖宗!我敢怎么样,我怕死你就此不搭理我,我这人脾气不好,工作又忙,难得有个合得来的朋友。”
陆州意识到自己防卫过度了。
李定原手臂举动间肌肉壁垒分明,线条含蓄中蕴含勃发的力道,很漂亮,但也伤痕累累。
最显眼的是那处才上了药的新伤。
陆州:“你把手放下,不疼了?”
李定原说“疼”,老实把手放下了:“那时候我看到你就觉得可惜,你这样好,江时配不上你。”
陆州:“你和江时……”
李定原知道危机已经过去,这几天累的慌,疲惫涌上了,往沙发背上一靠,说闲话似的道:“我和江时不熟,那天是发小叫我,他们那种局我从来都不去,那次是才办了个案子,端了人贩子老巢,解救的人质很惨,心里不好受,就想去外面见见人,调剂调剂。”
他老实的像被最精明的审讯人员按住的嫌疑犯,不等人问就全盘托出。
还趁机说了那天和江时在小区遇到的事:“我没理他。”
陆州就知道误会李定原了,原来这人这么向着他呢。
问他:“还喝水吗?”
李定原说不喝,往陆州的方向嗅了嗅。
其实刚才早就闻见了,又捏起这人t恤前襟闻:“这么香,火锅?背着我吃独食,嗯?”
陆州不习惯被人靠这么近,往后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