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广发请帖往四处的,世代镇守金陵的成国公怎么都要让国公夫人来的。可现在国公夫人不来,却让庶弟媳来,这是什么意思?存心给皇后娘娘不痛快?
“本朝以孝治天下,老国公爷过世不过一年,成国公和国公夫人作为长子长媳自然要守孝三年。这样的饮宴取乐,国公夫人怎么会来!”徐燕说的明白。
何氏和林氏也明白过来,暗道记性不好,忽略了这么一茬。即便是皇后娘娘邀请,只要不是明旨,为了不给他人以把柄,任谁都不会在孝期做出格的事。
“国公夫人守孝来不得,二房的二太太又是个寡妇,所以只好让身为庶子媳的三太太来了。这位三太太也是出身名门的,就是浏阳侯府的小姐。”徐燕道。
浏阳侯府名不见经传,不那么显赫,却也算功勋贵族。
何氏和林氏听了徐燕的话,面面相觑。国公夫人守孝来不得,难不成梁三太太就不守孝了?二人也说不清楚这是国公夫人压制梁三太太还是国公府中女眷争斗,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她们不好多问。再说哪家高门大户还没个龌龊争斗,更何况是嫡庶之间。
丽姐儿听了几人的对话,偷偷打量着那位梁三太太,发觉她穿戴既不素雅也不明艳,在女儿和侄女的打扮映衬下,反而有种平衡之姿,中规中矩。她偶尔笑笑,更多的时候则是沉默不语,时不时地瞟一眼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划过一丝异样,似是愤恨,似是责怪。倒是一旁的梁小姐,也不说话,也不笑,只是默默地吃着案几上的点心,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这几个人,明明都是一家人,却心思各异,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恰巧这时歌舞一停,几个宫女端了几个颇大的碧玉莲huā碟子,上面铺满了各色牡丹,缓缓向皇后娘娘那边走去。
“请皇后娘娘簪huā。”领头的宫女道。
“本宫这huā宴一为取乐,二为赏huā。可本宫看着在座鲜huā一般的小娘子们,倒觉得这huā逊色了。huā开不过一季,与其等着她凋零,还不如我们都簪huā戴。”皇后娘娘说话很是和气,丝毫不见众人朝拜时,高高在上的气势。
众人谢皇后娘娘赐huā,之后皇后亲自挑选了一朵火炼金丹簪于鬓间。那huā的颜色热烈浓郁,张先着皇后的地位。接着宫女端着碧玉盘子让各位夫人挑选。
何氏选了一朵蓝田玉;徐燕挑了一朵二乔,红紫两色,尽显尊贵。林氏恰好一身绿裳,就挑了一朵绿香球;而丽姐儿则拿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玉板白。
那边厢,梁三太太拿了一朵赵粉;二房的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