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你做女儿。”林氏笑着道。
林氏的许诺果然是中了程绣娘的软肋,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这样的好运气可遇而不可求,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她眼睛不好。但教个把人还没什么。再说御史家的小姐生性聪颖,性子也好,她教着不累,也算投缘。而林氏做主给她收女儿,是再好不过,有官夫人做靠山,将来也不怕有人欺负她这个孤老婆子,有冤无处诉。
“夫人放心,老婆子别的不敢说,教教针线却是小菜一碟。夫人今日的慈心,老婆子必然涌泉相报,把我一身的本领对着小姐倾囊相受。”程绣娘捡了个大便宜,自然想着不能辜负主人家一片善心。再说她心里明白即便是把她一身的手艺教给丽姐儿,也不过是为了官家小姐搏个好名声,将来好找人家。与将来她要教收养来的女儿女红技艺是不一样的,那时才是真正的靠手艺过活,养家糊口。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就把丽姐儿叫来,让她拜师。”林氏笑着道。
“夫人折杀老婆子了,夫人抬举老婆子是老婆子的福分,可不敢让小姐来拜我。”程绣娘清楚丽姐儿在园子里的地位,在主子们心里的高低,自然不敢托大。
林氏满意地笑了笑,对丹桂点点头,为女儿请女红师父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自那以后,涵珍馆就又多了程绣娘。丽姐儿把程绣娘安排在最大的厢房,与丹桂是隔壁,给了她最佳的待遇。涵珍馆中的婆子丫鬟瞧着丽姐儿对程绣娘的抬举,外加上程绣娘本身就是个简省的,因此众人也都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程嬷嬷”。
程绣娘每天只教丽姐儿一个时辰,教十天歇一天,教的很细致,并不粗糙。丽姐儿很喜欢程绣娘慢悠悠地教授,也就学的很认真。程绣娘的教授明显很有条理,从配色到针法,从衣衫到络子,样样都有,每样都新鲜。
“我师父教了我整整十年,从早到晚,就没一刻歇息。有时候我记不住那么多繁杂的针法,师父就拿柳条抽小腿,还说记得疼才能绣出好东西,到最后也不过是熬坏了一双眼睛。还是识字好,如今看着小姐写写画画,我心里羡慕的很。”程绣娘看着每次她教给丽姐儿的针法和打络子的方法,都被丽姐儿详详细细地记录在空本子上,心情很微妙。一方面她觉得这法子新奇,另一方面又觉得到底是识字的人少吃亏。
“只靠着记性好我是害怕的,还是白纸黑字记录下来的好。万一忘记了,直接拿了本子来看,否则总是一遍遍的找师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丽姐儿画了最后一幅针法图,待墨迹干了才敢合上。
“还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