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园子里的奴才,不过是个短工,还是孙婆子亲自挑的。夫人不在,花房中的大事小情自然也就她说了算,奴婢也说不上话。这其中的蹊跷奴婢自然也查不到什么,不过奴婢倒是派了凤儿暗中去问了问。那李婆子一口咬定见了鬼,却也发了毒誓不敢去外面乱说。”
丽姐儿又糊涂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晨园何时又有了鬼了。算了,听听娘亲怎么说吧,这样的大事,想来娘亲是搞明白弄清楚的。
“还有一件呢?”眼瞅着就要到凝晖堂了,可丽姐儿却想尽早知道。
“关于于媳妇的事儿。”丹桂神色更难看。
“怎么了?”丽姐儿停下了脚步。
“上次小姐让于媳妇进了涵珍馆,要她栽种出一种可以将金鱼放入碗莲中的盆栽,可还记得?”丹桂道。
“自然记得。”丽姐儿道。
“那于媳妇说是栽种出来了,结果那费了一个多月的心血却不见了。”丹桂接着道,“孙婆子为着这事儿要把于媳妇撵出去,说她信口雌黄,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她栽种碗莲的事满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就没一个看见过她栽种出来的新品种?”丽姐儿疑惑。
“园子里的大部分人都把她当作是不祥之人,自然也都和她不亲近,她在花房里也没个贴心人,因此没人作证。说不定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嫌弃她晦气,不肯给她做保,要她赶紧被撵出府呢。更有甚者,把李婆子撞鬼的事儿拿出来说是于媳妇本身不祥,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在园子里,所以更没人站在于媳妇那边了。”丹桂是有些同情于媳妇的。
“后来呢?”丽姐儿接着问。
“后来夫人房里的红豆去了花房,问碗莲这种案头清供,除了于媳妇还有谁能种出来。一时间花房寂静无声,谁也不说话。红豆就说既然只有于媳妇有这个本事,丢了多名贵的花也都能栽种出来,撵了她出去不知有谁敢担待主子们的不是。红豆还说谁看见于媳妇招不干净的东西在园子里了,就出来说道说道。要是无中生有,就是犯了口舌,等夫人回来治罪。”丹桂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虽说是拿了主子们的名头去压人,可于媳妇到底是没被撵出去。饶是如此,也哭了好几天,还强打着精神重新栽种碗莲。”丹桂说这话时不免心虚。
丽姐儿到不觉得红豆把家人们抬出来有什么不妥,下人们懂得借主子们的势,也算是一种相互竞争中的技巧。丽姐儿只觉得她对红豆这个人不大熟悉,好像没见过几面,甚至没什么印象,娘亲的身边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