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随用自己的麻烦来给林琅玕找麻烦,实有不妥,也着实不厚道。人家拖家带口的,你拿这么骇人的事吓唬人家做什么。更何况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是拉仇恨嘛。陆启想不明白王随是怎么想的,总觉得这么个精明人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你不知道,我和晏殊是三天前接到王随的口信。这个中原因也是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三刻,瞒不过长长久久。既如此,我就与你说说他对我和晏殊是怎么说的。”陆启觉得还是得把事情说明白,然后再把事情给弄明白。
“哎,你别说,我也不想听,总之是我带着家眷明天一大早就启程。他的烂摊子,我林琅玕没本事收拾,断断帮不得他。改日回京,为兄必定做东,还望你与晏殊赏脸。”林琅玕说完就走,也不理陆启面子上好看不好看,走的匆匆,和躲瘟疫没什么两样。
陆启苦笑,却并不怪罪。读书人吧,性情都有点别扭。比不得他和赵晏殊是出身勋贵,走武将的路子,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陆启倒没怪罪林琅玕,早年认识他就这脾气,再说这事儿也怨不得人家生气。
“林公子怎么冲您发火啊,真是委屈爷了。”陆启贴身小厮有点看不过去。
“算了,爷我大人有大量。”陆启自来人缘好,除了他八面玲珑,人情练达;也确实性子讨喜,凡事不较真。
“那也是啊……”那小厮还是替陆启委屈。
“行了,我们快去晏殊那边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陆启飞速上了马,一抖缰绳就飞快地窜了出去。
“爷,等等小的!”那小厮为着陆启因替王随受了委屈,心里正不大痛快。可眼看着陆启飞马而去,也动作迅速上马出发,可到底是慢了一拍。总为着那个闯祸的郎中做什么,最后还是爷受委屈,小厮心中着实不忿。
“可有难事?”徐老太爷倒是没听见林琅玕和陆启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林琅玕面沉入水,就问了问。
“那小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林琅玕愤愤然地把陆启说的话从头到尾与徐老太爷说了一遍。
“亏我还一时心软要助他,可您看看他,哪里有一点为我着想的地方。”林琅玕气愤难平,虽没吃亏,却心里不舒服。
“左右我们明日就走,你也别因为这事迁怒他人。我刚刚瞧着陆小将军也是脸上挂不住了。”徐老太爷怕林琅玕得罪人,多说了一句。
“是晚辈疏忽了。”林琅玕本就性情随和,今天着实是被王随给气着了。这回端正态度,能听进去徐老太爷的劝告这令老人家脸上有光。徐老太爷看林琅玕受教,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