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臻颤抖着回答:“……是。我很意外。”
“盛玉麟的发家史各大新闻杂志都有,不是忌讳,这可不能算我老头子多嘴。”
“当然,沈老放心,我也不会多嘴。”
“既然如此,我还可以跟你说个更意外的。”沈泰再度神秘地凑近,“小朗在十八岁时,曾跟他爸有过一次豪赌……”
夏以臻倏然抬眼,她听盛朗的继母提到过他们父子间标的八十万的一场赌约,盛朗也曾经对她说起过一部分。这是从第三个人口中,再度听说。
“赌什么?”
沈泰家的空调似乎已经不管用了,夏以臻勾着唇角颤栗地盯着脚尖,她想知道,已经顾不得一切了。
沈泰得意地看着她,喟然笑叹说:“八十万,全部押注,博他的人身自由。”
第73章
“人身自由?”雨声淋漓,夏以臻重复的一瞬间觉得有点冷。她收敛不住惊讶,她不曾听过这个版本。
“嗯……”沈泰合眼点点头,言语间并不沉重,“从大学开始,四年时间,赚八十万,作为养育费还给他爸,自此两清,断绝关系,过自己的人生。”
“据说这个赌约当年是认真签过父子合同的,这小子也算守口如瓶,豁命拼了一把。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一切只道是寻常,也没必要再避讳了。小夏不是外人,嘴又严,跟你当作趣事说说也无妨。”沈泰轻松地倒茶。
夏以臻快速厘了厘时间,遇见盛朗的那年,正好是第四年的开端。那一年,盛朗正在为他想要的生活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是为自由的未来争取过的,而那个未来里,或多或少,很可能有过她……并不是他继母说的那样,盛朗要成为第二个盛玉麟。
大脑蓦地一片空白。
她从前不理解的盛朗,已经沉默无声的盛朗,又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他说他要赚钱一次性付出去,他说他没有偷懒,他说他不出国,他说等等他,等他半年……他说他想毕业后早点成家,他说他想留在这儿,他说他想陪她一辈子,他说他不想分开,短暂的,永远地,都不能分开……
盛朗的声音重新像潮水般汹涌地滚入,卷在窗外哭泣一般的冷雨里。
夏以臻心头绞痛难忍,却仍想到某个重要问题她一定要知道。
她想起盛朗曾经说,他那年已经有了六十多万存款,以那年家味的收入,加上春节时盛朗少有的放纵,夏以臻断定他当时一定是赚够了钱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她攥着杯子,着急地探身问道:“沈老前辈,以盛先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