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面色凝重地靠回椅背,轻轻叹出一口气。
他炒了十年饭才在这个城市落脚,开火颠勺要吃多少苦,他比涉世未深的盛朗清楚得多。
况且,年轻人根本不懂人性,四年的血汗钱要一朝清零,那份痛苦不是他现在能想象的,到时候就会发现,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存好这八十万,乖乖出国,流金溢彩的人生才刚开启,恩恩怨怨早就不值一提。
盛玉麟想到此处,不疾不徐地踱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他已经提前看到结局了,却仍高兴盛朗用四年去吃苦吃亏,只有那样,他才能成为盛世真正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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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若不是你拦着,以我的手段她早就……”
“安静会儿行吗?”盛朗拉开后座车门时终于开口。
他扫了眼打着伞的盛宸,不欲搭理,又俯下身抱起夏以臻。
“去,把伞打好。”盛朗轻轻摆脸,盛宸咽下一口气,又撑开一把伞,遮住夏以臻的上身。
“脚,淋到了。”
“行了。”盛宸皱着眉头,“我有数。”
盛朗的卧室是一派冷静的灰色调,家居织物去繁就简,质感都很好。
盛宸站在卧室门口,扫着西服上的水珠,面色不悦地看他哥把人抱进去。
他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把门关上了。
夏以臻偎在盛朗怀里,她昏昏沉沉,又觉得自己在往下掉,只好迷迷蒙蒙地,用力去攀盛朗的肩膀和脖子。
“掉了。”
盛朗低头看她一眼:“掉不了。”
从车里出来,被风一吹,身上的衬衫又凉起来,*夏以臻有点发抖,嘀咕着:“我冷。”
“好,我知道。”
盛朗解开一只手,捞起只枕头靠在床头,又把夏以臻轻轻放上床,盖上他的被子。
“现在呢?还冷吗?”
夏以臻突然睁开眼。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眼前的人也很熟悉。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开心。
又是一场关于六年前的梦。
“盛朗。”夏以臻伸出手,去抚摸盛朗的脸,摸他总是压低的眉头,摸他修挺的鼻梁和紧闭的嘴唇。
他被摸着也一动不动,果然是梦。
她摸了一会儿又往前凑了凑,像在每一场关于他的梦里那样,认真看他的样子。梦里的盛朗很清晰,不像平时,想起他总是有点模糊。
她越看越近,突然,轻轻吻了盛朗的嘴唇一口。
“夏以臻……”盛朗倏地按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