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传过来,孤依然能调动三地守军,将你就地格杀。”
“啧。”
陆煜行突然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毫不客气地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之上,略微挑起的眉间带着不耐的漠然。
似是在威胁讥诮,如今近乎沦为阶下囚的是独孤鹤。
可他想到曾经发誓的不杀独孤鹤的誓言,突然顿了顿,手背绷起隐忍不爽的青筋。
就在二人最为剑拔弩张之时。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吱呀”声,白御卿推开门进来,打断了二人的眼神交流。
他苍白着脸,端着一盘糕点,嘴里还咬着一块,似是全然没注意到二人的剑拔弩张,将糖糕放在二人之间,含糊不清说,“柳朝朝做得确实好吃,殿下、煜行,尝尝?”
可现在不该是吃糕点的时间。
独孤鹤揉了揉额角,深吸一口气,而陆煜行没说什么,只是将身上的玄色大氅裹在了白御卿身上,一瞬间,温暖席卷。
白御卿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下一层氤氲的阴影。
独孤鹤要解如今困境只能趁消息还未传到三地守军之时,避开主力军,先行逃亡,游走各地太守借兵反抗。
可独孤鹤一辈子高高在上,何时这般狼狈过?
像条落水狗一般落荒而逃,狼狈不堪,苟延残喘,等待别人的施舍。
陆煜行伸手揽住白御卿的手,低头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指尖,突然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
“臣当年也是如此。”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嗤笑的恶意,似乎期待着独孤鹤宛若流浪狗般可笑的模样。
“当年陆家满门抄斩,臣带着妹妹东躲西藏,后来更是一人到了锦州城,远离京城,三年。”
三年在边境吹沙,杀人,鲜血迷蒙了他的眼,愈发磨砺得冷戾凶狠,像是地狱里步步爬出来一样。
造成这一切的,不就是所谓的帝王吗?
功高盖主、太具威望……理由不过是这些,明明知道陆家是无辜的,明明知道陆家满门忠烈,还是轻飘飘一张圣旨将一切都毁了。
——所以独孤鹤也该如一条流浪狗一样东躲西藏,狼狈不堪,尝到远离挚爱、命悬一线,日日被仇恨啃食思维理智,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该尝尝的。
他该尝尝的。
恍惚一瞬,脸猛然被白御卿捧住,他低头,凉薄如水的双眸对上陆煜行晦暗阴沉的神色。
他的桃花眸很漂亮,哪怕因为憔悴垂着也漂亮到像是泛着月光般清透。
陆煜行只能看到温和的柔和,宛若潺潺水流,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