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指尖发白颤抖,唇角的笑意却柔软。
渗人至极。
那属下能听见“咯嘣咯嘣”细碎的声音,从侯爷身上传来,不知是口腔,还是手指关节发出来的,他只是觉得自己此时有些无法呼吸。
“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卿……”
他第一声的呢喃似乎因为想到了谁而柔软一分,唇角还勾着笑意,呢喃着那个名字。
可后续的呢喃急促又压抑深沉,恐怖冷戾。
随后嗓音猛然一窒,又像是承诺一样呢喃着。
“卿卿——我会杀了他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谁?
陆煜行万分珍重地将记录着与太子独孤鹤交谈的文书信纸折叠,指尖小心翼翼摩挲着,将玉佩与信纸放到胸口。
杀谁?
——杀独孤鹤。
独孤鹤该死,独孤凛该死,谁都该死——
都怪他们,是这群人让他与卿卿愈发遥远,是独孤鹤、独孤凛,还有……都该杀都该死。
他双眸晦暗,唇角的笑意收敛,面无表情,额角暴出青筋。
陆煜行的承诺也素来是万分珍重的,他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口,感受着玉簪、玉佩、信纸隔着衣服的触感,漫不经心想。
……别急,卿卿。
会抢你回来的。
————
自然,白御卿这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多么晦暗,只是略微无奈地看着李肆书为他擦血的动作颤抖,“你此前作为玄麟卫,见识过不少血吧,抖什么?”
男人的指尖颤抖,颇为严肃地蹙着墨眉,许久才哑声说了一句,“……不一样。”
“这是今天第三次。”他压低了嗓音,“昨日,前日,都是两次的。”
白御卿拍开了他的手,自己擦拭着唇角的血,漫不经心道,“可是是我认床罢——太子殿下府上的床太生冷硬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独孤鹤的身影。
他略微颔首,瞥眸吩咐,“去宁国公府,把世子的床榻搬过来。”
“是。”侍从听命停下。
白御卿刚要开口制止,又见他眉目晦暗,大步走向自己,一手扼住了他的手腕,“你的身子如何?不是多年未曾吐血了吗?弱冠后身子该愈发好了才是——”
“……无碍,老毛病了。”他抽回自己的手腕,还有几分讨饶的唬弄,轻描淡写,“染了风寒,又气火攻心,已然让医师瞧过了,养养就好。”
“……你不知你说谎时,睫毛会颤三下吗?”
独孤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