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婚事又是重中之重。
独孤鹤如今已然弱冠之年,婚事却一推再推,推到如今,朝堂局势错综复杂,他的婚事也难说,配得上他的家世显赫的高门女子。
也只有尚书令小女,太常卿之女……以及,陆清文。
太常卿与独孤凛的关系不加掩饰,他又怎会将女儿嫁给太子?
他知道这会令独孤鹤为难,但他顿了顿,还是开口,“鹤奴,陆清文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如今不便嫁人。”
“……孤不会娶她的。”
独孤鹤突然闭了闭双眸,他似是疲倦般揉了揉额角,“虽孤不会娶她……但,十七卿,你分明知道,你如此说会令孤为难。”
“臣……”
“十七卿现在又会装乖称臣了?”
他没等白御卿说些什么,便嗤笑一声打断他。
又眼神复杂瞧了一眼,面前出落得愈发孤高俊美的青年,鸦羽一般的睫毛垂下,哑然淡声道,“十七卿,孤没想着娶妻。”
“三年前,太常卿有将女儿许配给孤的打算。”他顿了顿,“但孤拒绝了。”
所以太常卿才会毫不犹豫接受了独孤凛的示好。
他无异于把人往外面推。
为何呢?
若是当年答应了,如今便不必如此为难。
“孤不想娶妻,推了三年。”
可独孤鹤站在树影下,婆娑的树影打下几分晦暗,他的墨发随着风而吹动,冷冽的双眸凝重,一如当年他许给白御卿往后食邑万户的凛凛。
“母后为孤的婚事为难。”
他淡漠开口,尾音却带着几分颤。
“……你也是。”
独孤鹤凑近他,指尖突然摩挲了一下他的侧脸,白御卿的瞳孔一缩,似是想要躲闪,可却生生忍住,抿着唇浑身僵硬。
因为独孤鹤的眼神,很晦暗悲凉。
“孤……”
他的呼吸贴得很近,像是夹着汹涌的情绪,又一瞬归于平静,唇角苦涩勾起,似是嗤笑一声。
“罢了……”独孤鹤低声呢喃,指尖又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侧脸,透凉得窒息,随后收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节蜷缩。
掩下一声叹息,尾音很轻,可白御卿听得清。
“若你是,女子便好了。”
……十七卿。
若他是女子,他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宁国公嫡女,出身尊贵,家世显赫,又是青梅竹马——
若他是女子……
白御卿突然轻笑一声,眨了眨漂亮狭长的桃花眸,似是揶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