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稀见氤氲着雾气的玉狐仙,轻叹一口气,指尖抚摸在她滚烫的额头上,低声说——
“忍一忍,会慢慢好起来的。”
白狐少年的嗓音清澈动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陆清文迷迷糊糊,又在麻木一般的剧痛中睡过去,有些不懂他为何尾音颤着,像是在难过。
他在难过什么呢?
府中送来的糖糕尽数是压下药苦的清甜,送糖糕的侍女姐姐们哄着她好好吃药,又笑道,这糖糕是公子特意吩咐的。
她怔然问,为什么?
侍女姐姐们说,怕你苦啊。
她们都知道,她这个年纪,最是怕哭了。
公子也知道。
……可她也只是个小罪奴,是个活不长浪费药材,什么都浪费的病秧子——
哪怕是哥哥的友人,也不该这么,疼她的。
陆清文吃着蜜饯和糖糕,小少女面色惨白,消瘦无比,突然哽咽一声,又落下泪来了。
侍女姐姐们面面相觑,瞧她哭得跟猫儿似的,喂她吃了一颗蜜饯,才说道,“公子以前,也和你一样,生了这样的重病。”
“那时夫人老爷请尽了天下名医,却都断定,他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