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此前不同意他去疆场上, 无非是那些理由,刀剑不长眼,他只需活着便好。
活着多好啊,白御卿一直想活。
可人总该有自己的追求,就像应好素来爱鲜衣怒马, 肆意不羁,拔剑快意, 一心向战场,死了也无妨。
白合雁愿天下少如她一般的少女,经营着醉仙明月楼又资助慈幼局。
人总该有自己的追求的。
心中豁然开朗一般,迎着掠着飞花的风,双眸此时也触动, 看着他,轻声道了一句,“好,我等你。”
他是想瞒着他爹请旨赴边关吧。
那白御卿等他。
等他活着回来后与他豪饮, 待他功名加身,堂堂正正站在面前,不负威名。
赏花宴着实没什么意思, 那边的贵女贵公子们赏花,这边的两个饮着清酒,相谈甚欢。
反正他是龙傲天的小弟。
死不了了的。
白御卿抿了一口酒, 看着此时眉眼恣意褪去冷戾的应好,也想不得他能以后在陆煜行手下伏低做小的日子。
然后猛然听到面前的应好道,“你与陆煜行……”
他略微蹙眉,压下躁郁,闷声道了一句,“他不该,拘在后院里,他是我朋友,所以你……你别……”
说不出什么话了,耳尖泛红,把酒杯一掷,正色看他。
“反正你要等我。”
等你也和陆煜行没关系,白御卿撇了撇唇,点了点头。
待白御卿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然泛着黑,他玉色的锦袍上沾染了几分酒气,正要回自己院子,远远便看到了人影。
少年整个人埋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墨色的高马尾凌乱不羁,透着几分邪气的晦暗冷戾,阴影近乎吞噬了他,眉端凝着暗色。
白御卿脚步一顿。
想到了那天他偷溜进自己屋子,的那个……吻。
那时陆煜行喉头泻出闷哼,以及一声呢喃,叫着他,“公子。”
白御卿闭了闭双眸,令身后的墨玉先回去,墨玉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又在他的眼神下不甘离去。
——接下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墨玉还是不要听着为好。
见墨玉离去,陆煜行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他肩宽腰窄腰带勾勒着劲瘦的腰肢,墨色的眉峰微挑,嗓音听不出喜怒,哑声问他。
“公子,近些日子,在躲着罪奴?”
他的气势凛凛,步步逼近,倒像是白御卿是个被兴师问罪的罪奴般。
白御卿用折扇抵住他的下巴,止住他往前走的动作,略微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