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御卿为他一身的伤想了这个理由。
陆煜行垂眸,唇角勾了勾。
陆清文经过这些日子的诊治,本是病入膏肓,如今倒也能下地了,听闻了陆煜行受伤,这才来照顾。
她一直觉得白御卿与哥哥是朋友,哥哥为了回报白哥哥,才做了力所能及的马奴,脸上带了几分担忧, “哥哥,以后莫要逞强了,这次捡回来一条命,若是下次呢?”
“对啊,莫要逞强了,若是下次呢?煜行啊,为兄总是疼你的,以后不要逞强了。”
白御卿突然开口应和道,略微扯出一个恶劣的微笑,又用折扇遮住唇,眸子弯着像是只偷腥的狐狸。
总该讨些愉悦的。
他分明与陆煜行同龄,又借着陆清文的单纯占了个为兄的便宜,谅陆煜行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是要在陆清文面前演着兄友弟恭的。
陆煜行瞧着他的神情,突然一顿,随后猛然伸手揽住还在弯眸的白御卿。
一瞬间,少年罪奴身上的药香和淡淡的血腥传递到鼻腔,白御卿还未回神,便听到揽住他的少年哑声回答。
“十七卿待我素来极好,清儿,不必担心。”
……十七卿是你能叫的吗?!
他能听到少年罪奴胸腔颤乱的呼吸,以及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的炽热。
白御卿额角几分青筋,刚要抬手挥开他,又猛然看到了小少女懵懂濡慕的视线。
她看着二人揽在一起,眸中染上了几丝颤抖的伤感和欢喜,“白哥哥与哥哥关系好,就太好了……以往所有人对我们,都是避之不及的。”
尾音放低又小心翼翼。
她抹了抹眼泪,“清儿身子再好些,便做个丫鬟伺候白哥哥,与哥哥一同服侍在国公府,报白哥哥的大恩大……”
她如今才十三岁的小女孩,还素来体弱多病,如何做他的丫鬟?
白御卿猛然打断她,回揽住陆煜行的肩膀,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柔声哄着陆清文。
“清儿不必,你瞧,我与煜行是这般要好的朋友,照顾你是份内的事情,府中并不缺丫鬟,你只好好养病便好。”
“……对啊,清清。”
陆煜行顿了顿,眸色暗沉,嗓音愈发低哑了。
陆清文在二人的话语下渐渐止住了双眸的濡湿,感激地看向白御卿。
随后又看了哥哥一眼,觉得哥哥现下有些奇怪,也好似……叫错了自己的名字——
哥哥素来是叫她清儿的,怎么这次唤了清清?
许是哥哥伤重了,口误了罢。